赵电对着袁芳的耳朵小声的说：“我的堂侄，喜欢开玩笑，还喜欢吹牛，是牛?大王，大话连篇，你回避一下，听他讲话你会难受的，由我来和他对吹！”赵电不愿说赵?是神病患者，以免破坏袁芳的心情。

袁芳点点头，说：“那我就回去了。”

袁芳回市里106去了，赵电这下放松了，可以随便应对赵?了。

他对赵?打个招呼：“赵?，你好呀。从省城来吗？”

“从省府政来。”赵?自豪地说。

赵电开门，让赵?进屋。

一进屋，赵?便直着眼睛大谈起来：

“我今天到省府政去，门卫不让我进去！长省招我去，门卫却不让我进，他妈的，门卫太坏了！”

赵?从?包里拿出一叠厚厚的稿纸，上面密密??的写着字，他说：“这是我给省府政写的工作报告。”他把纸递给赵电看。

赵电接过稿纸，我的妈呀，那纸皱巴巴，脏兮兮，像共公厕所里的便纸－－说不定就是赵?从公厕里捡来的。

赵电硬着头?打开看看，几个刚劲有力的大字赫然映?眼帘：省民人府政工作报告。赵电发现十个就有九个神经病患者的字写得漂亮，疯子是天生的书法家。

再看那“报告”的正文，那格式和平常在报纸上见到的府政报告一模一样：

一、我省的政治建设

二、我省的经济建设

三、我省的文化建设

四、我省的法制建设

五、我省的人才建设

赵电看后，颇有感慨：我国的府政公文影响太深了，就连疯子也学得这么好！府政公文也太好写了，就连疯子也会写！

“谁叫你写的？”赵电皱着眉头问。

“长省亲自打电话让我写的。”赵?大着眼睛飞着唾沫说。

“长省认得你吗？”

“怎么不认得？我是被国务院看中的，国务院安排我指导省府政工作。”赵?龇着一个月未刷牙的大嘴说“国务院早就看上我了，把我当作家国重点人才来培养，总理都称赞我。”

“总理怎么说的？”赵电笑笑，问他。

“总理在办公室里，亲自对我说：你这个人才，世界罕有，在全世界范围內都是数一数二的。”

赵电说：“我也认为你是数一数二的啊！”“你认为是数一数二的有什么用？要总理这样认为才行！”

赵电想，就他这样还瞧不起人，神病也有势利眼。

赵?不是一个完全的神病人，只是脑子里出现许多妄想，说准确点是个妄想症患者，和阿q类似。言语不正常，但行为还是能自控的，有时看起来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赵?长相不差，如果不是神有点问题，他绝对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的帅哥。

赵电不想听赵?瞎扯，更不想赵?留在学校造成不好影响，就想把他引出去。

赵电说：“赵?，我带你到市里吃晚饭去。”

赵??兴了，大笑说：“带我下饭店，要有点档次的饭店，我在省府政吃饭都是在?档次的饭店。”

“放心，档次不会低！”

赵电那晚还真的带赵?进了?档饭店，就连患了妄想症的赵?也从妄想进?现实。

赵?进了饭店，头都直点，大声的说：“乖乖！这的确?档，比我在省府政吃饭的餐厅?档得多。”

饭店姐小看到赵?相貌堂堂，张口闭口省府政，都投来了惊羡的目光，还不知道这个饭店来了怎样的大人物！

赵电那晚点了六个菜，赵电吃得很少，基本上都是为赵?点的。

赵?在饭桌上狼呑虎咽，看得出他至少两天没吃饭！－－尽管他说在省府政用餐。

赵?把餐桌上的饭菜一扫而光，吃得颈脖都变耝了，嘴里的饭往下掉。

赵电问：“吃饱了吗？”

赵?头直点：“吃饱了，吃饱了。”

晚饭毕，赵电给赵?安排了一家小客栈。赵?不満意：“这个客栈档次不?，我在省府政住的都是?级宾馆。”

赵电说：“就你还瞧不起这家客栈？长省都住过！你知道吗？”

赵电给房东钱时，对房东说：“我这个客人要求很?，他要住?级旅馆，你就说这个客栈是长省住过的。”房东收钱后，点点头。

赵电回到学校，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想，赵?不就是现在应试教育的受害者吗？赵?做了多少道题目，考了多少次试，补了多少节课，数不清！结果怎么样呢？

－－看来，今天我带袁芳拒绝补课，上紫云山游玩，绝对是英明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