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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火01 兄妹类
不成人物介绍的人物介绍
哥哥:命贱的倒楣虫(?)
妹妹:孝顺温柔的不幸女孩
妈妈:没有读过书的极度传统老式女性整日在工厂辛勤工作赚取微薄金钱养育这对兄妹,家庭观念非常重
她才是整篇故事的最大赢家吧
背景地区与年代
距今三十年前、四十年前...民智未开的近现代(其实我没想太多)
不发达的乡村地人口稀少的小镇周围尽是田野和工厂民风比起现在还算淳朴...或者该说蠢?
电话也不普及差不多就这样吧?
香火 01
我是一名高中生,刚满十八岁不久,家里呆不下去时就会踩著铁马在村子里到处逛,村里老一辈长者见到我都会叫声少爷,我也总是跟他们问好几句。
他们会叫我少爷,说起来要归因于我的家门。我们家直到父亲那代在这个地方都可说是地方望族,也可说是几百年的知名乡绅,听说在清朝时代是大地主,家里出了几名秀才,赈灾济贫,因此颇得地方人士敬重。
不过嘛第一傻,替人选举做运动;第二傻,种甘蔗给会社磅,清朝大官走,日本人接在屁股后面来,拥有大片土地的我们就像那句话所说,必须靠种植甘蔗卖给日本制糖会社过日子。
虽然因为日本会社剥削的关于而使日子比起以前苦了不少,但全家勉力合作算过的去,只是没料到接著二战开打,刚好传到父亲那一代,我们家族也可说在那一代正式没落。
爷爷只生了五个孩子,三男二女,虽然我父亲是最小的孩子,但再怎么说也应该还是个热闹的大家庭,结果现在家里男丁却只剩我一个人
大叔被日本人徵召去南洋打洋鬼,众人万岁欢呼声中豪迈出发,直到今天都没回来过。
日本战败,倭鬼离开后,二叔以为渡海过来的大陆人会带来开明活动,满心欢喜四处参与社会活动,没想到他们带
来的是恐怖活动,二二八发生后某晚家门忽然被猛敲,他糊里糊涂被中国兵带走就从没有回来过,听说是被丢到大海中。
最无奈的是这两名叔叔虽有婚娶,却从没给家里带来一位男丁,更不用说那两位姑姑一死一出嫁,自此家门重担落到体弱多病的父亲手中,直到现在家族香火正式落到我手上。
不过虽说我是这个家门的独子单脉,村老依然尊敬叫我少爷,但实际上除了祖传的老旧四合院外我们家什么都没有。
家里赖以维生的土地被政府无情徵收大半,加上家里发生各样急用逐一变卖,父亲早死,母亲必须到邻镇工厂去工作,因此我们家真可说是标准的家道中落。不过虽然这么说,村老们还是对我们家非常敬重,尤其是亲眼看著这个家从盛转衰或曾受过我们帮助的老人们,还是会在我们有困难时拿些鸡鸭水果过来慰问我们
虽然以前我的家门曾经如此风光,但对我来说那已经是遥远的过去,不真正属于我,也不在乎到底未来还会有哪一国的人来,我只在乎今后能踩著铁马村里乱逛,看武侠小说与学校打篮球,在家时陪小我一岁的妹妹佩怡说笑或一起写作业,等著毕业后去当兵,并且希望不要当到金马奖,更不要发生战争,这才是我真正的生活。
不管怎样,现在我的日子的确是那么的平静,尤其这里是台湾南部的偏僻乡村,但不知为啥,原本也该跟日子一样平静的左手腕开始发痛。
写字痛,吃饭痛,走路痛,打球痛,他妈的晚上躲在房间看小册本自慰都会痛,不过一个月前还不是痛,是酸,以为是运动过度,没想到一个月之后的现在整个情况就像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由酸转痛,尤其遇到大发作,就像痛到要断掉。
今天,周六下午,在妹妹的逼迫下,踩著铁马来到村里的推拿师那,他边看我的手边说:少爷,你用手过度,那种书不要看太多。
书?他妈的什么书不要看太多?你倒给我说仔细。
他竟给我露出猥亵笑脸:年少轻狂都这样,我了解,我也有过那时候。
当然,跟这名推拿师、大家有机会再连络
哥哥,还好吧?回到家,才刚进自己房间,小我一岁的心爱妹妹就主动跑来关心询问。
那个推拿师也搞不清楚。
痛这么久,要不要去镇里的大医院检查?
大医院啊
让医师检查是不是骨折还是韧带受伤?
有点远,太麻烦了。
结果她生气了:哥哥都这样,去医院啦,我陪你去。
看妹妹这样嘟著一张生气的可爱臭脸,我只能说:好啦、好啦今天已经累了,明天吧。
要跟我一起去喔。
我知道了。
明天一定要去喔。
我只能苦笑,妹妹真的是太温柔体贴了
毕竟从小我们就非常亲密,是真正的玩伴,身边总是能看到对方的身影,生活中几乎不能少了彼此,关心对方所有事情,因此被村老们取笑过妹妹:小姐啊,你长大后跟少爷结婚好不好?
当然他们只是开玩笑,我和妹妹都知道,不过妹妹还是认真又害羞的小声回答:好然后逗的他们更开心。
开始成长之后,妹妹真是成了个小美人,老一辈的村老都说她有日本婆那样温柔体贴的气质与感觉,并且遗传到妈妈的保守传统美德观念,是个非常顾家的标准好女孩,也对我很温柔又体贴,我也总是尽量以兄长的身份照顾她,或许这也跟我们的成长有关?
毕竟体弱多病的爸爸在我未满两岁的时候就死去,留下母亲照顾我和妹妹,因此我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只知道母亲一直辛苦养活我们,有时更必须工作十二个小时以上,加上周末还有兼差而常常不在家,因此我们兄妹只能彼此照顾,所以感情很好
总之,隔天我还是懒懒的不想去遥远的大医院,于是温柔的妹妹生气了,强迫我换衣服,挽我的手、拉我出门,我只好踩著铁马载她往镇上的大医院前进,跟温柔的她有说有笑。
抵达空荡的大医院之后,立刻就进到诊间,由闲到没事干的医生帮我进行检查,包括拍摄手痛部分的透片。
半小时后,回到诊间,医生看著透片,没有解释原因便要求我再拍摄几张身体透片。
再半小时之后,坐在诊疗室的椅上,医生看著我和站我身旁的妹妹,一点笑容都没有,好像他家死了人:你们家里父母在吗?
妹妹正要回答,我抢著问:医生,到底什么事?
医师犹豫一会:可以的话,我希望你的父母也在场。
他这样,更让我疑惑:为什么要他们要在场?不能直接说?
医师看著我,犹豫一会才决定告诉我:你也是成年人了,我就告诉你,不过你的情况很少见,所以我说的话你要有心理准备。
他这样,我真的被吓到:什么?
你的手腕会痛是因为骨癌,现在看透片已经发现癌细胞开始转移到胸腔和腹腔,有不正常的小阴影出现,不过为了确定还是需要再进行几项检查。如果不是你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有癌症,不然就是它扩散的速度非常快。
听医生这样说,我就像被闪电击中,久久说不出话。
原来医生的表情不是他家死了人,是我家就要有死人。
妹妹紧张的问:医生?!
至此,我对接下来发生的事都没有完整印象与记忆,就像我的大脑运作几乎停顿,只隐约记得妹妹的惊恐哭声,还有医生说些:扩散太迅速,截肢,尽力抑制癌细胞扩散的先进治疗这一类的话。
回到家,坐到安静的客厅沙发,听到消息的妈妈从工厂赶回来,一直抱著我这个独子痛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这样?我们家到底发生什么事?
我也只能搂著妈妈,惊慌到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不知未来该怎么办?因为我知道医生已经判我死刑,接著的问题只在于哪一天,而肯定那一天就在非常近的未来。
就在同一天,我的事也立刻传遍方圆百里,可以说这附近的乡民都知道,毕竟地方小,加上又是少爷得绝症的大事,于是隔天就开始有热心的乡民与村老拿著一堆水果前来拜访,希望我能振作或是提供什么偏方之类的,几天后连听闻风声的学校老师团都出现了
此外,妈妈为了我的事也一直跟工厂请假,带著我到处去拜神求佛,或是让我服用乡民们热心提供的偏方。
妹妹晚上放学之后也一直陪著我,努力想让我开心,不过我真的笑不出来,只觉得这个世界好像快要结束,心中只有满满的恐惧,留在自己的房间翻书查骨癌的事,知道未来会怎么发展,此外的时间不是看书就是看报纸,其他什么事都不想做,也知道作了也没用。
有时半夜三点睡不著离开房间,都会发现客厅亮著,无法入睡的妈妈坐在神坛前看著曾经香水鼎盛的祖先牌位哭泣,小声的问:列祖列宗啊,我们家到底作了什么,弄到现在真的要断后?我也只能安静痛苦的回房,什么都无法做。
真的,当面对死亡的恐惧到了极点,会什么都作不出来,连哭个几声都没办法。我不知道死掉之后会怎样,也不想死,但我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又过几天,妹妹放学回来后,手中拿著一碗热汤来到我房间,满脸微笑跟我说:哥哥,这是你喜欢吃的菜丸汤,我帮你从镇上市场买回来了。
我没有胃口。
吃一口啦。
先放著。
哥哥,吃嘛,你最近都没吃到什么
这时,极度烦躁恐惧的我,就像是再也受不了:我都说不吃了!反正吃再多也没用,死定了啦!
被我这样吼,妹妹看著我,终于露出无法掩饰的哀伤表情哭起来
看她这样,我又后悔又难过,赶紧走过去将她手上的汤放到桌上,然后抱著她:对不起,佩怡,我也很害怕,我不是故意的。
妹妹在我怀礼,啜泣的说:哥哥,这个周末我和妈妈再陪你再去医院好不好?医生说过只要接受治疗,还是会有希望。
面对这问题,我只能保持沈默。
她满脸泪水看著我:哥哥?!
我愿意啊,只是我一直在想那之后呢,我能多活多久?几个月吗?
哥哥一定会好起来啦!
我终于露出微笑,痛苦的:其实我最担心的不是自己,是你和妈妈。
我和妈妈?
大家都说,会转移的癌症,再久也只是几年而已,快的话只有几个月。要是我也不在了,妈妈和你就真的孤零零了。
她忍不住又哭著说:哥哥不要这样想啦!
可是这是真的。
不会啦,医生一定会有办法治疗哥哥!
我只能苦涩微笑。
她看著我如此坦率苦涩的笑容,也一定察觉到自欺欺人对我没有用,就又抱著我哭起来
那晚深夜,可能是傍晚对妹妹说过这些心中话的关系,我一直暗忍的惊恐心情终于崩溃,梦到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空虚世界,惊慌哭醒,一直无法止住泪水。
我觉得真是好不公平,才十七岁,看著别人有那么多的未来,为什么我必须发生这种事?
无法自制的痛哭,妈妈和隔壁房的妹妹一定是听到我的哭声醒来,就都穿著睡衣赶紧来到我的房间,同样与我一起哭著抱在一起。
我也只能一直紧抱她们哭喊:我好害怕!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我休学住院,不过不愿意截肢,医生也说可以先看情况再说,于是只接受药物治疗,这段期间整天除了恶心呕吐加头晕,就是想著许许多多关于未来的事。
住院第二天晚上,妈妈和妹妹同样来到医院陪我,整晚都对我很好,尤其是妈妈,所以我察觉到妈妈一定有什么事想对我说。果然,九点刚过,妈妈藉故将妹妹打发离开,告诉我:妈妈想说一件事。
什么?
你乖乖听妈妈的话答应,好吗?
妈妈这样说,更让我起疑:什么事?
你是家里的独子,我们家只有你这个男孩,不能让你有什么意外,再说那件事也是早晚的事,只是虽然妈妈想花钱,但妈妈真的凑不出需要的那么一大笔钱,也可能不会有女孩子愿意答应,更怕以后会有问题
听妈妈说的这么语无伦次,我也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妈妈好怕我们家的香火真的会断在这里,所以这几天一直想找个女孩帮你留后。
我心中的震撼,只比那天被宣判癌症还轻微一点。
大家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是最大的罪过,也是最大的不幸,比什么都还要严重,妈妈不能让你犯下如此大的错,不然以后我无脸去见列祖列宗,知道吗?
我怎会知道?我根本就不知该说什么
所以妈妈看你跟佩怡从小到大感情一直很好,想问你喜欢她吗?
佩怡?
妈妈满脸笑容问我:她十七岁,可以了,个性也很好,就让她为你留后,好不好?
对我来说,这又是另一个强烈震撼,这是要我跟妹妹
妈妈赶紧告诉我:其实佩怡不是我生的孩子。
妹妹她不是妈妈生的?
你爸爸离开之后没多久,有个女人抱著还是婴儿的佩怡上门要找你爸爸。她本来是要钱,后来知道你爸爸已经过去、我们家也真的拿不出钱给她、就说那孩子是你爸跟她偷生下的孩子,她不想养,将佩怡留在我们家。
佩怡真的是爸爸在外面生的?
妈妈也不确定,而且那个女人留下佩怡就离开,没有再回来,以后妈妈也都找不到她再说你爸爸绝不是会在外面乱来的男人,佩怡慢慢长大后看起来也跟你爸没有相像的地方,村民们也都这样说,所以妈妈真的觉得她不是你爸爸的孩子。后来也是因为都照顾了,只能像照顾女儿一样照顾到现在,没想到真的会有需要她的这一天。
我呆了好久,忽然治疗带来的不愉快都像消失无迹:佩怡知道这件事?
她不知道,我只有现在才对你说这件事。
妈妈满脸笑容的问我:你喜欢佩怡吗?
你愿意的话,妈妈会帮你跟佩怡说,让她为我们家留后,好不好?
另外也是因为市场的陈爷爷说可以这样帮你冲喜,让你冲过这次的难关早点好起来,你能了解吗?
妈妈正想再说什么,这时被打发离开的妹妹回来了,天真温柔的完全不知道刚才我跟妈妈谈的事,于是妈妈只能对
我说:你这几天好好想想妈妈过才说的话,妈妈会再问你
因此这段时间除了治疗造成的呕吐,我满脑子都在想这件事,就是看到佩怡和妈妈也觉得很尴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们。
我知道妈妈的想法,并不是诅咒我死,只是希望能有个类似保险的准备,所以我不能怪她;终究癌症这种病真要开始恶化保证任何医学治疗都没用,更可能几个月之后我就得乖乖归天,也难怪妈妈会这么怕我们家的香火断后。
另外佩怡也的确是个好女孩,不论我们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她如果有这个家的孩子应该会跟妈妈一起好好的养育,绝对不会乱来,但我也知道那是妹妹的人生,妈妈等于是要我配合著绑住她未来数十年以上的漫长人生,再说就算真的留后,肯定就能生下男孩吗?要是女孩怎么办?
就这样想著想著,也不知道怎么说,可能是生物的遗传本能吧,原本对死亡充满恐惧的我,每当想到或许可以跟妹妹一起留后的这件事,忽然就觉得死亡的恐惧好像减轻了。
就这样,妹妹完全不知道这些事,依然放学后就来看我,温柔的跟我说说笑笑,妈妈也装作那段交谈不存在,工厂一下班就来陪我,和我们说说笑笑,尤其是对佩怡,对她非常好。
不过我总是会想到:跟佩怡一起留后就表示我们真的必须发生关系吧,处男的我和处女的她必须发生真正的肉体关系
就这样,一个礼拜就要过去,转眼间初次治疗就要结束,医生说再两天就可以出院回家,只需要每两天回来医院进行一次检查,持续半个月,之后看情况再决定要不要进行下阶段的治疗。
留院的最后一个晚上,妈妈又把佩怡打发离开,我知道她应该是要问我的决定,果然没错
妈妈那晚跟你说的,你有仔细想过吗?
我只能点头。
妈妈看起来很高兴:那你是答应了?
我不知道
妈妈的脸色黯淡下来:你不愿意为这个家留后?
妈妈赶紧对我说:你要想想看,要是你真有什么万一,这个家的香火也会跟你一起断去。
我知道,但万一未来生下的是女孩?
要是女孩,长大后就让那女孩招赘,生下来的孩子跟我们家。
佩怡也可以这样啊,让她招赘不是也一样?
她跟你不一样。妈妈不是说过她跟你爸爸看不出有相像的地方,也看不出跟爸爸那边的家人有谁相像,所以妈妈
和村民们一直认为佩怡不是你爸的孩子,是来路不明的孩子想骗我们家的钱,我们收养她就像童养媳如果她真像大家认为的那样,到时只让她招赘的话我们家香火不就意外传到外人手中,你要妈妈怎么面对祖先?
我只能保持沈默:
你就乖乖听妈妈的话,好不好?
那佩怡呢?她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也不可能会答应。
只要你答应,她的事你不用担心,妈妈会跟她说。
可是这样对她不好吧
她一定能了解这个家的困境,妈妈的痛苦。
如果是我也就算了,佩怡以后要怎么去学校?要怎么见人?
她的事村民都知道,我们家也绝不会亏待她,所以她没什么不能见人。学校要是真的无法去就休学别去了,现在为你留后才是对这个家真正重要的事。
但是我才十八岁,佩怡也才十七───
妈妈在你这个年纪就已生下你。你爷爷在你这个年纪,都已经有二叔。
但是那是以前啊。
只要是真正为了家门,传种接代这种事不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嫌太早。
一定是因为妈妈看我一直犹豫抗拒,妈妈真的离开椅子,跪到地上恳求我:你真的这么狠心,怎么样都不答应吗?那妈妈跪下来求你,你答应吧,不是为了你自己,是为了这个家的香火啊
看到妈妈对我下跪,我赶紧伸手扶她:妈!你不要这样!快起来!
你不答应,妈妈就不起来。
她这样,我真的只能回答:我知道了!我答应你就是!快起来啦!
得到我的答应,妈妈才高兴又感动的站起来坐回椅子上,然后像是松了口气的喜极而泣:唉太好了我对的起祖宗了
没多久,完全不知道这件事的佩怡回来了,她看见妈妈在哭,讶异的跑到妈妈身边,担心的问她:妈,你怎么了?又担心哥哥的身体?
妈妈擦乾泪水,笑著跟她说:你回来的正好,妈妈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是你和哥哥的事。
我和哥哥?
在病床上的我完全不敢看佩怡,不知道她知道这件事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幸好妈妈知道如果这时说出来一定会很尴尬,于是站起来跟她说:今晚我们先回去吧,明天一早还得过来办出院手续,这件事妈妈在路上再慢慢跟你说。
不明究里的妹妹,离开前还很温柔体贴的跟我说:那我跟妈妈先回去了,哥哥也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
我只能微笑:嗯。
就这样,妈妈和佩怡一起回去,留下我一个人躺在病房床上忐忑不安。
我知道妈妈一定会在回家路上跟妹妹说这件事,也不免会像逼我答应一样逼妹妹答应,而就我对佩怡的了解,很孝顺妈妈的她一定很快就范,因此这晚我几乎没睡,完全不知道明天再见面时该怎么面对佩怡,直到天快亮才昏昏睡去
早上十点,感觉到有人叫我,我醒来看见那个人是佩怡,立刻想到昨晚的事并恢复清醒。
她站在床边靦腆看著我,没有笑容:哥,十点了,该起来办理出院。
在浴室洗脸之后重新进到病房,佩怡正在帮我收拾简单的衣服行李,没有看我,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所以我知道昨晚妈妈一定将所有事都告诉她,也一定强迫要求她答应。
我走过去,一起收拾自己的物品:妈呢?
妈妈最近跟工厂请太多假,不能再请,所以只有我过来陪你出院。
至此,我们都没有再说半句话,将所有东西收好之后就办理出院手续,离开医院。
一起走在阳光照耀的路上,一人提著一手行李,我跟妹妹真的是好长一段路都没有说话。
从以前到现在我跟妹妹还没有这样过,我得承认,毕竟气氛太奇怪了。
离开医院所在的小镇,走在小型道路的边缘向自己家所在的乡村走去,这时的整体感觉就是跟刚才的那个小镇不一样,路上看不到什么人为建筑,只有两边路旁的大片农田,让我想到佩怡与我小时候就是在这种农田中玩耍长大,而我还能看这样的农田多久呢?
想到这些事,原本没有感觉的手腕又开始痛,是因为再度感觉到死亡的压迫吧,我只得打破沈默看著妹妹:妈妈昨晚有跟你说吧?
嗯
你怎么回答?
被我这样问,佩怡慢慢低下头,什么都没有回答。
她这样让我有点讶异,以为她敢反抗妈妈:你拒绝了?
没有因为妈妈跪下来求我,所以只能答应。
妈妈也是跪下来求我。
妹妹听我这样说,好像很讶异,转头看著我:妈妈也这样求你?
妈妈说很怕我没多久就会死掉,家里香火会没有人继承下去。
嗯。
妈妈也有说你出生的事吧?
有。
是吗昨晚听到这些事,你有哭吧?
妹妹点头回应。
对不起
至此,我不知道该再跟妹妹说什么,只能别过头看著农田中的水牛,还有忙著耕田没注意到我们的农人。
半小时后,沈默中终于走回自己的乡村,看到老旧零散的房子又多起来,我跟妹妹说:不要怪妈妈,要怪就怪我,谁叫我这么倒楣,把你一起拖下水。
妈妈昨晚也跟我这样说,要我别怪你。我知道这不是妈妈的错,也不是哥哥的错,这是我们家的事,也是我的事。而不论妈妈怎么说,我是爸爸的孩子还是别人的孩子,我都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所以我不会怪任何人。
我看著她,妹妹也转头看著我,并且露著对这件事完全释怀的羞涩微笑
回到家里,我跟妹妹又回到自己房间没有出来,直到晚上妈妈下班回来。
妈妈回家之后就将我们叫到客厅,在祖宗牌位前跟我们说:妈妈知道你们都不愿意,完全是妈妈我希望这个家的
香火不要断,也希望能帮你冲喜治好你,此外就再找不到其他办法,所以你们要怪就怪妈妈吧说著说著妈妈流下了眼泪。
佩怡赶紧走过去坐妈妈旁边抱著她安慰:妈妈,不要这样。
佩怡啊,妈妈对不起你,妈妈知道你是很孝顺的乖女孩,知道要你帮哥哥留后的这个牺牲太大了,但是你真的不要怪你的哥哥,怪我没读过书,振兴不了这个家,也不会赚大钱,完全没办法帮你哥哥找个愿意帮她留后的女孩
妹妹抱著妈妈也哭了起来:不会啦,妈妈,你不要再哭了。
我也只能走过去,坐到妈妈另一边安慰她。
妈妈流著眼泪对我说:你也原谅妈妈吧,没有给你其他可以依靠的兄弟,把你生成这样,更没有办法给你一个跟普通人一样的健康身体
我只能说:绝不是妈妈的错,是我的命不好,不要这样怪自己。
妈妈难过哭了好一会,终于止住泪水,看著佩怡:现在,妈妈知道你没有交过男朋友,学校也没有比较好的男生同学,但还是必须问这件事,所以你要老实回答,知道吗?
佩怡乖巧点头:嗯。
你还是清白的吧?
妹妹知道我就在旁边听,但还是羞红著脸回答:嗯。
你下一次月事什么时候来?
现在我的月事刚来第二天
那妈妈明天就去看日子,你月事结束后跟我说,就看最近的好日子跟哥哥成婚,帮这个家留后,知道吗?
听到这些话,妹妹脸红点头。
妈妈转头看我,我也只能点头。
然后我们一家人亲密抱在一起
这几天我跟妹妹的关系非常微妙,几乎什么话都没说,尤其好像避著我,可能是难为情?
就这样到第四天,刚好明天是最近的好日子,妹妹的月事也结束,于是当晚妈妈笑容满面的又将我们叫进客厅:
明天是好日子,虽然村中的大伯阿姨们知道佩怡不是你爸爸的亲骨肉这件事,但你们毕竟在外人眼中一直是兄妹,也怕政府知道会有麻烦,所以你们成亲的事还是不能张扬出去,知道吗?妈妈已经请市场的张大婆帮忙准备鸡鸭水果,明天一早我就会过去拿,回来后你们就简单拜完天公之后拜祖先,跟祖先说你们要成亲,请祖先保佑你们和这个家早点有后,再一起振兴这个家妈妈说到这,忽然安静看著我们,一定是百感交集。
妹妹默不作声,我单纯点头。
妈妈慢慢的只是看著妹妹,看著佩怡好一会,越看越哀伤,眼泪又流出来:不论现在怎么样,再怎么说都是有名
声的地方家族,所以佩怡啊,原谅妈妈无法让你有个名媒正娶的名份,那本来就是你该有的,也原谅现在这个什么都不能给你却要你牺牲付出这么多的家吧
佩怡赶紧过去抱著她:妈妈,不要这样说啦!
她们抱著彼此哭泣好一会,妈妈擦乾眼泪继续说:那你们今晚就打包衣服行李,明天拜完并且跟祖先说过之后妈妈会给你们一些旅费,你们搭火车去热闹的台北好好玩几天,之后再回来。
单纯的妹妹听妈妈这样说,没有理解到妈妈是要我们在外地好好做人,才不会在家里度过洞房之夜觉得尴尬:去台北?
你跟哥哥去台北玩吧,学校那边不用去了,妈妈会帮你处理。
妹妹这时才好像会意,脸红起来:嗯
然后妈妈看著我:你去医院检查的事,也等回来再去吧。
于是妈妈说我可以回房了,就留下妹妹不知道在跟她说什么。
躺在床上,今晚我又几乎没有睡,想到就要跟妹妹结婚,尤其是要发生性关系,更是睡不著,妹妹应该也一样。所
以我半睡半醒的七点就爬起来,看见妹妹房间的门关著,不过妈妈的房门却开著,果然半小时后她大包小包的回来,都是张大婆准备好让我们拜拜用的东西。
准备好之后,在妈妈的引领下先跟妹妹站在中庭拜天公,放鞭炮,然后入厅堂跟妹妹一起对祖先牌位进行跪拜礼,再对妈妈进行跪拜叩首,感谢她的照顾和养育之恩,她又和妹妹忍不住哭起来,之后我就与妹妹对拜
在这一切结束后,妈妈终于交给我一笔钱,要我们好好玩几天,我就和妹妹提著各自行李离开家,踩著我的铁马就像新车载新娘、前往镇上的车站准备搭前往台北的火车。
路上,遇到同村的村老们,不论农田耕种或路上遇到的,看到我们不论正在做什么都会停下动作,看著我们,微笑开口,给我们简单却是最诚挚的祝福:
恭喜啊,少爷,小姐。
郎才女貌,同德同心,百年好合。
多子多孙、振兴家门啊。
他们明显已经知道,或许是妈妈有私下将这件事先跟村民们讲过,也或许这里本来就是小地方、没有事情瞒的了,于是在后面侧座的佩怡不由得羞涩低下头看著路面,只有我尴尬的回答他们:谢谢、谢谢
接近正午,终于来到火车站,买了票在月台终于等到北上的火车,妹妹坐在我身边靠窗的位置,看著窗外景色什么都没说。
我只能小声的先开口:我们村子的人真的都知道了。
嗯。
不知台北有什么?听说好像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嗯。
我们去故宫看看吧,好像所有国宝都在那里。
嗯。
妹妹一直这样看著窗外简单回答,我能懂,只能对她说:对不起
她终于看著我:不是哥哥的错。
但是我知道你不愿意,其实我也不愿意。
妹妹露出尴尬靦腆的笑容:我只是觉得很难相信,竟然会跟你结婚。
我也露出笑容:我也是,以前完全没想到过。
不过如果要说难过,我最难过的还是我不是妈妈亲生的,妈妈竟然说我是这个家的童养媳
妹妹的表情,看起来是那么的黯淡。
对不起。毕竟如果不是我的事,可能妈妈永远都不会说。
不过虽然佩怡的表情那么的黯淡,她还是慢慢伸出温暖的手,主动握著我,对我微笑:只是虽然我也想为这个家留后,但我的牺牲还是很大,所以哥哥你一定要好起来。
我一定会努力活久一点。
妹妹看著我,这时才又露出真正的甜美微笑
傍晚时分,我牵著妹妹温暖的手离开台北车站进到市内,发现台北真的有够大,有许多人和车,非常繁华的地方,我们家那边的村镇根本不能比。
妹妹看著眼前热闹路况:哇真的好热闹
我们就这样边走边问路,一路走到最繁华的西门町,然后打听到附近一间商业旅馆,里面会住宿的大都是外地来的办公人士暂住几晚的简单地方,我和妹妹就住进那里面。
将行李放在房间,到附近的小吃店吃晚餐,再买罐汽水就回到旅馆房间,晚上九点了
随著时间越来越近,我也感觉越来越紧张,相信妹妹也是,毕竟这是初夜,就算是为了给家里留后也一样。
由于房间内只有床和梳妆擡,没有电视和其他东西,所以我们坐在床边尴尬一会,妹妹打破沈默从自己的行李袋拿出换洗衣服,小声的说:我先洗澡,就独自走进浴室关上门。
我坐在床边,听著浴室的水声,心情焦虑不安起来,手腕也感觉痛的更加厉害。毕竟我是处男,没有过经验,妹妹也是除此之外,也是因为隐隐有一股不安的罪恶感伸起,真的好像会这样拖累妹妹的一生
好不容易我们都洗完澡,重新坐在床边觉得紧张又尴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妹妹没有任何反应,我也紧张的一样。不过我知道这样不行,该做的终究还是要作,再说妹妹会这么安静一定是在等我先有动作
我鼓起勇气,努力不让自己太紧张:你如果真的不要的话跟我说没关系,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因为其实你是被妈妈逼的。另外不论妈妈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妹妹。
我知道。我也是希望能为这个家付出,帮哥哥留后,让这个家能照妈妈希望的继续传下去,我才会答应。
虽然我知道妹妹一定清楚,但我还是问她:你真知道我们必须作什么?
她小声的回答:我知道。
所以你都准备好了?
嗯。
那我关掉电灯?
妹妹沈默点头。
于是我从床边站起,走去关掉天花板大灯,房间内只剩床头小夜灯还亮著。
看著低头坐在床边的妹妹,我对她说:脱掉裤子上床。
我说的这么明白,她却没有动作,明显犹豫著。
不要吗?我正想这样问,昏暗灯光下坐在床沿的的妹妹有了动作。她将双手拉在睡裤上,擡起屁股慢慢向下
脱,露出洁白乾净的双腿然后又坐回床沿。不过这时她的脚依然紧闭,保有少女矜持。接著她将脱下来的睡裤放到地板上,直接拉开棉被慢慢躺到床上盖在里面,才又慢慢将内裤脱下来并从棉被旁边伸出来轻丢到床下。
我知道平躺在棉被中的妹妹下半身已经全裸,紧张闭著双眼等待就要发生的事,于是我走过去,在床边开始脱自己的睡裤。
妹妹一直动都不动,闭著眼睛什么反应都没有。
等等我只会作那件事,不会乱碰你的身体,所以你不必紧张,我会尽快做完。只是我不知道你们女生会有什么感觉,要是觉得不舒服的话忍耐一下。
虽然闭著双眼,但她还是开口:哥哥不用担心我,妈妈有跟我说过,所以我会忍耐,这是为了这个家。
是吗
我想再说些什么,但看她这样又觉得什么都说不出来,加上我的睡裤也已经脱了,也是长大之后第一次在妹妹身边只穿著四角内裤,所以乾脆拉开棉被躺进去,脱下内裤同样丢到床边地板。
躺在枕头上,我看著旁边妹妹的脸,她依然紧闭著双眼没有反应,肯定是在等我主动,不过我没有办法对她有行动,因为我的鸟一直硬不起来,终究对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吧,所以我只能用不痛的右手握著它,努力玩弄,希望能将它唤醒,不过好几分钟过去,还是没有用
这时我的尴尬,真是无法形容。
妹妹也一定是等太久我都没有碰她,闭著双眼问:哥哥?
我不敢回答她,只能保持静默,她也没有再问。
又几分钟过去,还适硬不起来,我只能很丢脸的先开口承认:我的那个硬不起来,从来没有这样
妹妹安静好一会,一定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我忽然想到曾看过的小册本:不然让我先碰你,可能那样会有用?
碰我?
我忽然想到的办法,就是先用我的这个碰你那里
听我这样要求,妹妹迟疑一会,还是点头。
得到她许可,我用双手撑著身体移过去,将一只脚伸进她因为紧张而僵硬的赤裸大腿间,她颤抖一下,让我因此感觉到她的紧张与不安,说来终究是未经人事的年轻女孩,不过我的心情也一样。
耐著紧张,我开口:将脚张开。
妹妹很配合的将双脚左右张,我也移动自己双腿架过去,看著她躺在枕头上的紧闭双眼的脸:准备好了?
妹妹很认真的点头,于是我屏住气息将自己下体压上去,yīn茎很快就触碰到她的温热身体,我知道那一定是阴唇,于是将小鸡完全压在妹妹那里,我们的体毛也缠卷在一起。
此时我们的下体可说完全紧贴,只差没有插入,不过它还是没有醒来。
另外我看著底下的妹妹,知道她一定有感觉到我的小鸡,所以心脏跳好快。
我开始耸动屁股,yīn茎压著妹妹的阴部小规模开始乱摩,心中直想:现在我的yīn茎真的贴在女人那里耶,毕竟以往只能看小册本想像。
我们的下体就这样摩著、摩著好一会,正要开始有点感觉,妹妹忽然以颤抖柔弱声音开口问:已经开始了?
我知道她问我是否已进入她体内:还没。
本来我以为妹妹会就此再恢复沈默,竟然开口又问:对了妈妈要我在这个时候跟哥哥说
妈妈?
她羞怯怯的说:妈妈说哥哥一定要将种都留在我的身体里,不然我无法帮哥哥留后。
妈妈和妹妹一定都不知道我有偷看小册本,怕我对这事不懂:我知道。
于是我又继续磨动下体,十秒后终于开始有点性快感,yīn茎也开始冲血
我对妹妹说:开始变硬了。
嗯。她一定有感觉到,毕竟我的yīn茎紧贴她的下体。
随著yīn茎越来越粗大,我的性快感也越来越提高。这时很奇妙的,也不知该怎么说,随著yīn茎的粗大化,妹妹对我来说好像已经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而只是可以放心插进去的普通女人,想做ài的欲望真正开始燃起
终于,我的yīn茎完全勃起,接近十四公分,要传种接代肯定没问题。
调整好心情,努力不想她是妹妹佩怡这件事,单纯问她:我可以了。你也已经准备好?
佩怡沈重点头,于是我伸下一只手抵著yīn茎,让guī头顶在阴唇上,之后就紧张的开始用guī头顶,想顶她的yīn道口。
她一直沈默不语,张著双腿默默让我用guī头顶下体,不过我相信才十七岁的她一定比我更紧张吧?
我兴奋又紧张的顶来顶去,不过对女人身体了解不够的我近一分钟都顶不进去,而她也以为我在乱顶就是已经进去,所以问:开始了吗?
我边顶边以亢奋焦虑的口气答:还没,找不到插进去的地方。
又试了一分钟,我都要开始流汗,心情也微微气恼起来,这时忽然又想到看过的小册本,图片上的女人作这件事时好像两只脚都不是平摆、而是曲起双腿夹著男人的腰,于是我跟她说:你的脚不要平摆,立起来靠在我的身体。
靠在你的身体?
已经兴致当头的我懒的解释,停下顶她的动作,双手搭著佩怡赤裸的双腿擡高,她就这样很自然的将yīn道口位置带高。
我又开始用力顶,果然顶没几下就感觉guī头顶到一团很软的地方,并且有凹陷感。
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可能真的是繁殖的本能,我将guī头顶在那里,开始用力压,很快就感觉到guī头被夹紧,并且有点刺痛
这时我发现自己的guī头已经塞进妹妹狭窄的yīn道口,于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心中想著:就是这里!然后赶紧屁股用力,压著yīn茎持续排开yīn道壁插入。
我底下的妹妹这时也立刻皱起眉头,双手紧抓床单,忍不住低声开口发出:啊也感觉的到她曲靠在我身体的双腿因为紧张而僵硬。
短短五秒,我的yīn茎就全部插入到底,自然我们的阴部紧贴在一起,yīn茎也完全被一团湿润的热肉紧紧包围。
这样的感觉真的好奇妙,湿湿热热的,有点爽但又不会太爽,非常独特。
看著底下紧皱眉头闭著双眼的妹妹,看著她的脸慢慢别开,侧躺在枕头上忍耐,我知道自己的yīn茎已经完全插入妹妹yīn道,破坏了表示她的贞节的处女膜,我们也都不再是处男和处女,于是我忍不住激动又爽快的说:佩怡,已经进去了。
她依然侧躺在枕头上微皱眉头、闭著双眼、明显正在忍耐:嗯
我们真的已经是夫妻了
我知道。
看她一直这样,就算我再性奋还是像被泼了冷水,不由得收起笑脸,赶紧问她:你觉得很不舒服吗?
我没关系她停了几秒,原本侧躺在枕头上的脸再次转过来,张开双眼看著我露出微笑,只是感觉好奇怪
看她这么柔顺乖巧,为了这个家决定将自己的身体奉献给我,让我又忽然觉得充满了罪恶感,只能伸出右伸手轻抚她的脸:对不起,感觉好像就这样破坏你的清白。
妹妹看著我,温柔微笑:所以哥哥必须长命百岁、负责到底。
就算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也还有妈妈照顾你。
她又有点生气:哥哥不要一直这样想啦
室内昏暗灯光下我只是看著妹妹微笑,她也收起生气的脸看著我温柔微笑,我们都没有说话,或许也是觉得都这样了,没什么好再说,于是我开始微微耸动屁股,照著小册本看来的性知识进行活塞运动。
我轻轻抽出yīn道中的yīn茎,又慢慢推送进去。
妹妹看著我,脸上的笑容又慢慢消失,别开脸,闭上双眼,继续忍耐这么诡异的感觉。不过除了诡异,或许也是因为觉得有点痛,肯定这是她从出生到现在一直密闭的yīn道第一次有异物进入,尤其是粗大的guī头,坚硬的男性性器官
我一直看著佩怡忍耐的侧脸,感觉guī头摩擦在湿热yīn道的快感,感觉yīn茎的紧夹,知道我真的正在透过妹妹的肉体进行生命传承的行为,于是忍不住越动越快,抽出的距离也越大。
身体因为我的活塞运动而轻轻摇晃的妹妹,原本抓著床单一直忍耐的双手慢慢举起,抚著我的手臂:哥哥
嗯?
你觉得舒服吗?
正在激亢的我,想都没想就直接回答:很舒服难怪大家都想跟女生作这个
听我这样说,她又恢复安静。
几秒后,因为性快感而迟钝的我才警觉到:你很不舒服吗?
妹妹犹豫一会,然后沈重点头。
我只能停下动作:对不起
她知道我停下动作,紧张的擡头又看著我:哥哥?
还是我抽出来,今天就这样?反正我们已经作过,知道会怎样,等你觉得比较好再继续。另外我也觉得好奇怪,尤其会一直想到你是我的妹妹万一我们真的是同一个爸爸的兄妹?
不是啦,妈妈不是说我跟爸爸一点都不像,是别人家的小孩,是哥哥的童养媳。
但是
妹妹看我好像真的要就此打住,很紧张的双手使力紧握我的手:对不起,我不是要哥哥停下来啦,我一定会忍耐,所以哥哥继续啦,不然我没有帮哥哥留后的话我们家香火要是真的断了,到时我该怎么跟妈妈交代?而且我们不是拜过祖先了?
哥哥!妹妹看来是真的很紧张,也相信是因为孝顺的她不希望妈妈再难过流泪吧
看著佩怡这样,我忽然觉得好心痛,感觉我真的破坏了一个乖女孩的一生,会就这样永远绑住她。
她又以哀求的眼神看著我:哥哥!
对不起,我和妈妈真的欠你好多
她这才又露出微笑:没关系啦
那我继续了?
嗯。
于是我又继续耸动yīn茎摩擦她的yīn道获得快感,而佩怡也一定是怕我会再停下来,就一直微笑看著我,承受我粗大的性器官在她体内进出,将所有不适感深藏在心中。
我继续插抽的动作,单纯的xìng交,努力不想她是妹妹的事,让我的快感继续累积。不过其实这段时间也没有多久,或许也是因为我同样是第一次吧,觉得紧张又刺激,不到半分钟就感觉高潮来到,于是忍不住动的更快。
佩怡
嗯?
由于性快感的感觉越来越激烈,知道喷精的时候就要到来,我收起笑容认真严肃的直接跟她说:我要喷精种了。
听我说的这么明白,她也收起笑容,认真看著我,以为我要她做什么:我该做什么?
我只是想问,你真的不会后悔吧?
不会。我愿意帮这个家留后。
虽然医生没说,不过最久我也只能再活几年,你真的不会后悔吧?
她又嘟著一张生气的脸:哥哥!
于是知道妹妹是真的心意坚定,我也不再多说,越动越迅速,让快感加速累积,心跳也越来越快。
佩怡一直认真看著我,紧张等著我将种射进她的肚子里。
再过几秒,我终于突破理智的临界点,心中满满的只有性爱的快感,只想将自己的精种全射进底下这名年轻女孩的
yīn道深处,这时我的动作也不再是温柔插抽,而是鲁莽又原始的冲撞。
我几乎是咬著牙关说:要射了要射了要射了要射了
佩怡被我这么激奋态度吓到,但她还是只能点头,双手紧紧搭著我的手臂。
持续冲撞妹妹下体的我快要不能再忍耐,就像水坝随时会崩溃,山洪随时会爆发:唔─────!
再冲撞个几下,完全抵达忍耐的最底线,再抵挡不住想射精的渴望与快感,终于将guī头完全撞进妹妹yīn道最深处,然后动也不动,在佩怡体内喷出精种,生命的种子,这个家的后
虽然从我插入佩怡的yīn道到现在射精,前后不过几分钟,但却觉得就算这样死了也没关系,只想将体内浓稠精种尽数喷出,灌进妹妹纯洁的yīn道深处,让我的小精子游在她的yīn道中。
我闭上双眼,发出舒畅的:啊
黏糊的炙热精种,从guī头一发发猛烈灌进妹妹的yīn道深处。
我没有看依然平静躺在底下的佩怡,不过我知道她一定一直看著我,什么动作都没有,默默让我将精种灌进体内。
精种喷了近十发,从强转弱,终于结束,我也全身乏力,再度恢复理智。
我全身是汗,激烈喘气,出于本能笑著看底下妹妹:已经都射进去。
妹妹靦腆露出真心的微笑:嗯
我抽出完全湿滑的yīn茎,慢慢躺到妹妹温暖的身边喘气,这时已经可以闻到精种的浓厚味道从棉被中飘出,她一定也有闻到。
本来想再跟她说什么,没想到她竟然没有看我,双手赶紧将自己的枕头拿进棉被中不知道作什么,忙了一会才又平躺到没有枕头的床上。
虽然有棉被,但这样看著还是可以看到她的下体部份明显隆起。
我一边平缓气息边好奇问她:怎么了?
她羞涩转头看著我:没有,只是摆正屁股用枕头垫高,妈妈要我这样。
我一时搞不懂:为什么?
她靦腆的说:妈妈要我整晚都这样,说这样哥哥的种才能在我肚子里留久一点,我比较可能有后。妈妈说当时跟爸爸结婚好久都没有怀孕,直到听人建议这样做才有哥哥
这可以算是女性间的私密房事经验谈?
不过看著妹妹她,我又感动又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也只是害羞笑著。
我感动的侧躺自己的身体伸手拉她:躺过来,将妹妹拉到我身边,跟我躺同一个枕头。
这时我们躺在同一张枕头上,脸紧靠在一起,穿著睡衣的身体靠在一起,赤裸的大腿靠在一起,才刚从她yīn道内抽出的那根湿滑yīn茎也自然又贴到她温暖的大腿,不过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著我。
我感动笑著,紧抱著她,差点就要流出眼泪:对不起,这明明是你的第一次,对女生那么重要,却必须给我,为这个家牺牲,以后也说不定会有人一直说你闲话
被我紧搂,妹妹犹豫一会,但还是伸出双手回抱我:不会啦,我也喜欢哥哥,所以才会愿意。再说我们不是正式拜过祖先了,我这样怎会不清白?
你真的不会难过吗?
其实那晚听到妈妈说的所有事又强迫要求我答应后、我真的在房间偷偷哭
了一晚。不过想到哥哥对我一直很好,妈妈也一直对我很温柔,所以如果我能像妈妈说的为哥哥留后,不是也很好吗?
那现在已经作过,你松了一口气吧?感觉回去可以跟妈妈交代了?
嗯。
我笑著说:我也是呢,可不想再看她哭著跪下来求我了
妹妹也笑了。
一会之后,她一定看我刚才满身是汗又喘气的模样:哥哥很累吗?
还好,就像赛跑一样,可能是因为一直动屁股吧?
她只能害羞笑著。
原本这时的气氛是这么的感动,但我又闻到一股浓厚的精种味道从棉被中发出,使场面又变的有点难堪:对不起,我知道好臭,看来只能忍耐
没想到佩怡她不懂:我也有闻到,那到底是什么?
我只能老实跟她说:那是精种的味道,也就是大家说的洨。(音同:小)
喔
如果妈妈真的要你这样一直用枕头垫著,看来我们必须闻一整晚。
妹妹跟我一样尴尬点头笑著。
对了,刚才你真的觉得很不舒服吗?
哥哥在动的时候会痛,有时候觉得好像有很烫的火在烧。
对不起,可能是因为你的处女膜被我弄破,以后你应该就不会痛了。
哥哥怎么会知道是因为这样?
被妹妹这样问,我只能老实回答:因为小册本有这样写。
小册本?
就是色情书本。
她显的很讶异:哥哥有看那种书?
有啊,房间里藏了几本。
她真的觉得我很下流的样子,很认真的说:哥哥怎么会偷藏那种书看?好变态。
好啦,以后不会看了我停顿一会,反正有你了嘛。
听我这样说,妹妹忽然说不出半句话,肯定在我怀中羞红著脸。
那你明天你有没有想去哪里?
我们去圆山动物园,好不好?
想看动物吗?
我想看大象林旺。
好啊,明天我们一起去
这之后,我们只是安静看著对方,温暖微笑,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看著她,她看著我,我们之间充满感触,虽然我们都没有说出口,但对方
一定完全知道。
想起来也真不可思议,几周前我们都还只是兄妹,也这样相信,但现在却是有过肉体关系的妻子,只为给这个家留后
我就这样思绪万千搂著妹妹,看著她,心疼她,没多久就一起沈沈睡去,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就这样悄悄结束
香火02
幽暗无边的梦中,我听到什么声音,于是张开双眼,立刻进入眼帘的是敞开窗户透进的刺眼阳光,也感到清凉的风吹抚室内。
妹妹已经醒来,穿著白色单薄的长袖少女服与深蓝色长裙,端坐在窗边木椅安静看著外面,表情有点落寞。
她没有注意到我的苏醒,于是我安静躺在床上看她。
看著妹妹,想起昨晚的洞房之夜,真的将自己的精种喷进她体内,我的心情再次沈重。
生命的传承,意义到底在哪里?
如果我们都必须死,又为何要生下来?
男性活著,真的只是为了将精种射进女性的yīn道,达到繁衍目的?
女性活著,真的只是为了承受男性精种,生儿育女?
所以为了达成传承家族香火的目标,不让这个家断后,我真的只能与妹妹结为连理?
昨晚跟妹妹洞房前,几年来我只能看著小册本一直幻想这件事的感觉,现在跟妹妹成为夫妻,发现原来做这件事的感觉虽然没有小册本写的那么刺激,真的是有点爽但又不会太爽,只有将精种射进yīn道时的快感比什么都棒,算是生物传承本能的绝对满足不过今后该怎办?尤其是妹妹她
我正想著这些事,她忽然转头过来,正好与我四目相交。
她露出甜美笑容:早安。
你有睡吗?
有啊,我七点就醒来到现在,也洗过澡了。
我从床上撑起上半身,微笑对她伸出手:过来。
哥哥?
我对她招手:过来这里。
于是她看著我伸出的手,疑惑的微笑走到床边,伸手与我相握。
牵著妹妹温暖的手掌,我拉著她,轻轻将她拉到我怀里,她也笑著被我拉回床上坐著:哥哥?!
我紧抱妹妹温暖的身躯,胸膛紧贴她柔软的双峰,闻著妹妹身体发出的肥皂香:对不起
听我这样说,她也慢慢举起双手抱著我:哥哥不要一直道歉啦。
刚才看你坐在窗边,好像很难过。
哥哥想太多了,我只是在想家里的妈妈。
如果你真的觉得难过,不要忍耐,知道吗?
我知道,不过我真的很好,只是现在都九点了,哥哥该起来刷牙洗脸再洗个澡,就一起找间豆浆店吃早餐,不然
对身体不好。
妹妹明显还在关心我的身体健康,于是我只能简单回答:嗯,知道了,然后放开怀中的妹妹,与温柔的她互看几秒,没想太多的就拉起下身盖著的棉被准备下床,结果我的下体就在妹妹面前整个裸露出来,我也这才想到昨晚办事之后我一直没有穿回裤子
这时真是非常尴尬
我的yīn茎小小的,跟昨晚坚硬插入妹妹体内的粗长模样完全不同,另外仔细看的话还会看到黏液乾掉之后的痕迹。
妹妹靦腆看著几秒,就装作没什么的从床上站起来,走到墙边我的行李袋前并拢双腿端庄蹲下,双手忙碌在里面找东西,明显想避开尴尬:哥哥洗脸用的毛巾和牙刷放在哪里?
我没有回答,而是看著妹妹的背影默默下床走到她背后,蹲下来张开我的双腿夹著她,将我的身体紧贴在她背后,更将我的yīn茎隔著她的裙子贴到她的屁股上,紧紧搂著她。
我会这样做,或许是因为我一直想起昨晚她与我下体交合时的所有忍耐,被我的精液灌过yīn道,更乖巧的主动用枕头将自己的屁股擡高因此我忍不住抱著她疼惜
不过她的背后忽然承受我的体重,有点紧张的叫我:哥哥?
让我抱一下
于是她恢复安静,什么都不说。
过一会,我轻声开口:我不知道还能像这样抱著你多久?
哥哥,你又在胡思乱想了。
我也不愿意,但我的病真的是绝症,医生也说只能努力不让它继续扩散,所以妈妈才会这么急著撮合我们希望你
能尽快留后,你不可能不知道。
哥哥
佩怡,你诚实回答我,你真有想过这些事情吗?你的同学可以正常上学,未来更可以有个正常的生活,但你却现在就必须跟我在一起,有小孩之后得留在家里和妈妈一起带小孩,而那个时候我一定已经不在了,所以你真的能接受这样的未来?
她又以轻松的口气想鼓励我:所以哥哥才要───
我不想再听这种安慰的话,真的对我没有帮助,每次我越听只会想到自己快要死掉的事而觉得很恐怖,所以现在我想听到你真正的想法,我是不是真的害到你?
佩怡沈默了。
我也跟著沈默。
我们沈默好一会。
终于,她在我怀里,平静开口:哥哥真的想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真的想知道。
就算我不跟哥哥在一起,狠心的让妈妈难过,让这个家断后,那未来呢,我就永远都不用嫁人,不必为他们家留
后吗?
我知道哥哥关心我,不希望伤害我,但我也不是像哥哥想的那样好像笨笨的什么都没想,也是有认真思考过所有的事昨晚才愿意献身给哥哥,你知道吗?
再说哥哥昨晚都已经让我不再清白,你现在还在说这些事就对我的未来会有什么帮助吗?
妹妹很少用这样的态度对我说话,接近责备,因此我有点意外,真的是什么都无法说。
所以,哥哥,请你振作起来,遇到这么大的事我们一家人真的必须往好的方面想,互相鼓励,珍惜每个可以相处的宝贵时间才可以。
我生平头一遭被妹妹教训到无话可回:嗯。
我真的很喜欢以前那个开朗坚强的哥哥,也只想要那个哥哥陪伴我、保护我,像你现在这样整天只会垂头丧气、
自怨自哀的哥哥我从没见过,也觉得很讨厌。不是只有哥哥害怕,我跟妈妈也很害怕万一你真的某天忽然不会再出现在身边该怎么办,所以你也要为我们打起精神,努力活著跟病魔继续对抗,知道吗?
我知道
佩怡对我说这么多,终于轻叹一口气:既然哥哥知道,那我也说完了。
虽然听起来都是些责备我的话,不过因此更让我知道佩怡真的是个好女孩,她是真心的愿意为这个家付出,真的
我只能更紧的抱住她,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被我搂著,又恢复动作开始在我的行李袋中东翻西翻,恢复原先的温柔语气:哥哥的牙刷到底放在哪?
又翻了一会,我问她:没有吗?
真的没有,佩怡终于放弃,哥哥是不是没带出来?
我记得有拿啊
不然我先出去买一支新的?
不用了。
不用?
这几天我们共用你的牙刷吧,反正我们昨晚都那么亲密过
虽然抱她背后的我看不见她的脸,但我知道佩怡一定脸上浮起红晕、淡淡笑著。
再经过一会的沈默,我们都没有动作,佩怡终于开口以温和语气开口:哥哥?
什么?
不去刷牙吗?
等一下让我再抱著你一会
她想了一会,担心的问,以为我被她伤到:刚才我说的太过分了吗?
没有,只是觉得你的身体好香、好温暖,抱起来也很舒服
我这样说,边将自己的身体贴在她背后,几乎可说是完全压著她。
佩怡被我这样压著身体,只能赶紧双手贴著面前的墙壁,笑著对我说:哥哥,你作什么,好重耶,快起来啦!
我故意说:不要。
哥哥,真的好重,被你压到了啦!
昨晚不是已经被我压过了?
哥哥昨晚才没有压我!
没有吗?
没有!
那昨晚是怎样?
她很尴尬害羞的说: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故意一直紧抱她,压著她,佩怡也开始扭动柔弱的温暖身躯挣扎,一直笑喊著:哥哥,别闹了啦!
于是,我们就像回到了小时候,如赤子般亲密笑闹
不过虽然我们玩的如赤子,但她的身体动的越激烈,我的yīn茎摩擦在她的臀部自然感觉越大,就这样我的yīn茎竟然开始有反应,逐渐苏醒。
我犹豫著是否该停下动作,不再闹她,但又想到昨晚的事
另外我怀中的佩怡刚开始也没有发现,直到终于感觉到屁股上压著粗长的一根,终于慢慢停下动作,也不再发出笑声。
这时我的心跳又变的好快,怀中的佩怡也安静无声,显的有点尴尬。
窗外吹进一阵微风,我再次闻到她身体自然飘散出的香味,感觉真是充满异性的性魅力。
我慢慢擡起自己的上半身,不再压著她,看著妹妹穿著洁白上衣的背影,自然披散的乌黑短发,她依然没有动作看
著正前方的墙壁,双手靠在上面,也什么都没说。
我慢慢放开手,佩怡也稍微挺高上半身,不过我们的下体依然紧贴著,我的yīn茎依然靠著她的臀部。
她先开口:哥哥?
我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哥哥你她羞答答又含蓄的问我,你想要跟我传种接代吗?
我只能尴尬的说:不是啦,刚才有点玩过头,太激动
她沈默一会:如果哥哥真的想要,可以跟我提出来没关系,因为我本来就是要帮哥哥留后。这件事对现在的我们
家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事,所以我会配合哥哥。
我这才知道佩怡对这件事完全有心理准备,只要我提出要求她就会答应,更肯定回家之后也一样,会持续到她真正怀有我的种,也就是怀有这个家的后代为止
佩怡
她羞涩笑著:只是我们今天还没吃早餐,会不会对身体不好?
她等我回应好一会,温柔又害羞的问:哥哥不要吗?
女孩子都表示的这么明白,我怎么可能会拒绝,尤其又是新婚,才有过昨晚那么一次经验,我自然受不起诱惑,直接伸手搭在她撑在墙壁上的手:你真的愿意,就去床上躺著。
她默默点头,于是我牵著妹妹一起站起,她也在站好之后开口:我先把窗户关上,就放开我的手走去将敞开的窗户阖起,更将两边窗帘默默拉上使室内恢复阴暗,才转身看著我,并且被我双腿间那十四公分的粗长yīn茎吸引住所有注意。
这时被她亲眼看过勃起的yīn茎,我只能尴尬笑著问她:男生的这个,看起来很奇怪吧?
我这样问,她才像清醒过来的害羞低下脸,双手拉著自己腰际的裙子拉鍊向下解开,慢慢将长裙脱去,露出乾净美丽的双腿与洁白的内裤,什么都没说。
我也一直看著妹妹脱裙子的动作,心跳持续加速,无法将目光移开。
妹妹将裙子脱下,整齐折好,就以端庄的仪态并拢双腿看著地板走向桌旁、
将裙子放到上面,然后默默走去躺在淩乱的床铺,重新将棉被拉起,平躺在上面默默看著我,自然我也拉起棉被躺进去。
毕竟有过昨晚的经验,所以我什么都不必说妹妹就自动张开双腿,让我撑著身体到她双腿之间,然后自动将双腿曲在床上靠著我的身体。
我紧张的一手撑著自己的身体,一手握著自己的yīn茎,将guī头顶到妹妹柔软的阴部,正要寻找她的yīn道口,她看著我忽然微笑的说:我起床时才刚洗过澡耶
我停下动作看著她,不确定她想说什么。
她甜甜笑著又说:晚点又要再洗一次了。
我只能苦笑:听起来好像我最脏,昨晚到现在都没洗。
妹妹赶紧收起笑容:我不是这个意思啦!只是看哥哥很紧张的样子,所以想让哥哥笑一下,不要这么紧张,对不起,我的笑话一定很无聊
看她这样的反应,我忽然发现了她的真正心思,露出笑容:其实你很紧张吧?
她也笑著回答我:嗯我很紧张
真的可以吗?
她点头。
既然佩怡都点头了,于是我握著yīn茎寻找她的yīn道口,靠昨晚的经验没多久就找到可以插入的位置,将guī头顶在上
面:要进去了?
她收起笑容,认真点头,于是我就耸动屁股开始向那里压
没几秒,guī头就开始塞进去,又是被紧紧夹住的感觉。
底下的妹妹一直看著我,更随著yīn茎插入她的体内而慢慢将双手举起搭在我的手臂上,默默承受我的全部进入。
我继续将yīn茎向妹妹的yīn道送,几秒后尽根插入,又被湿热的阴肉包围住。
我停下动作,舒畅叹口气,只是享受被她包围的感觉:都进去了
她看著我,以略微困惑的表情问我:哥哥的那里真的已经在我的肚子里?
妹妹这样问,倒让我疑惑起来:都进去了,你没有感觉吗?
没有,只是一直觉得屁股那里很涨,塞著很硬的东西
没有感觉到我那根在你肚子里?
妹妹摇头:真的只有感觉屁股夹著热热的东西。
昨晚也是?
她害羞又认真的回答:嗯所以刚才看到哥哥的那里那么长,现在才会
觉得有点奇怪
原来你没有感觉啊
我这才知道女性yīn道内部是无感地带,不会有感觉
另外,我也是这时才跟著发现她在怀疑什么:不要担心,有看到我那里的长度吧,昨晚我的确有插在你的肚子里面喷出精种。
她媔靦笑著。
接著我故意问她:不过我的那里真的很长吧?
她又害羞又尴尬的笑著点头。
妹妹这样的反应真是让我觉得骄傲,发现的确我也是个大男人,忍不住夸耀的又说:我用尺量过,有十四公分喔。
十四公分她忍不住露出诡异笑容戏腻笑著,真的感觉好奇怪
会吗?还好吧?
不是啦,我是指自己的肚子里有哥哥那么长的东西在,真的好奇怪所以我是真的失身给你了呢。
是啊。
那哥哥的那里在我的肚子里有什么感觉?
就是热热湿湿的,整根都被你肚子里的肉紧紧夹住。
真的会很舒服吗?
我忍不住露出舒爽微笑:会啊。不过现在还好,要是像昨晚那样开始动的时候就很舒服了。
妹妹看著我的笑容,也露出同样温柔的微笑,好像她能带给我这么舒服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而看她这样,我也忍不住露出同样温暖的笑容看著她,用我的右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
我开始动了?
嗯。
于是我开始轻轻拉出yīn茎,然后重新插入,缓缓的在妹妹的yīn道中摩擦guī头。
妹妹一直微笑看著我,双手搭著我,曲起的双脚夹著我,柔顺的让我享受性快感,我也只是摸著她的脸,看著她,棉被里的屁股一上一下抽动著,感受著,想著现在比起昨晚,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不知道我为什么发笑,以疑惑的微笑问我:哥哥?
我又笑了一会:只是想到昨晚我真的什么都不会,害怕自己笨手笨脚的会很丢脸,没想到现在有过经验之后变的这么轻松,以后可以放心了
佩怡微笑看著我好一会,没有回答。
我笑著又说:不过我真的想不到,会比班上所有同学都还要快有性经验。
妹妹沈默一会,应答我:我也是
至此,可能是想到她会怀孕的事,忽然觉得气氛又尴尬起来,没有再说什么。
又慢慢插动一会,我动的速度开始加快,插出与插入的幅度也比较大,没想到妹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去,眉头也皱了起来
我发现到立刻问她:还是会痛吗?
她再度勉强自己露出笑容:有一点。不过我没关系。
我不由得停下动作,只是单纯插在她体内:真的没关系吗?
真的。所以哥哥不必每次都为我停下来。
但是
真的啦。
她终于受不了,又以责备口气跟我说:哥哥不必担心我的感觉。
但你不是会痛?
只要哥哥觉得舒服,再久我也都会忍耐,所以哥哥不用在意我啦。
不过虽然她这样说,我怎么可能完全不在意,只能尴尬微笑:我的动作还是慢一点好了。
她很担心的开口:哥哥?好像怕我不会将精种留在她体内。
我只能安慰她:没关系,就算动的慢,最后应该还是喷的出来,只是感觉没有那么舒服。
妹妹看著我,不知道我说真的还假的。
就这样慢慢来感觉也很好,只是必须插在你的身体里动比较久吧?
这样真的可以吗?
应该是吧?
可是哥哥在昨晚最后不是动很快?
因为那时要喷精了,就自然动比较快
所以哥哥还是要动快一点吧?
我不知道,不然现在就先这样慢慢来,看最后到底会怎样?
嗯
于是我就这样压著底下的妹妹,和她无言互望,让yīn茎缓慢插抽在她的yīn道。
一进
一出
一进
一出
近一分钟的安静无言中,我们只是凝望对方,偶尔因为床铺的轻微晃动而发出弹簧辄嘎声。
我是哥哥,她是妹妹,我们是兄妹,我们的身体是那么的接近,我们的生殖器完全摩擦在一起,我们凝望彼此,感觉彼此的心也开始融合在一起。
她看著我,搭在我手臂上的右手慢慢放开,举起,以甜美的微笑,轻轻抚摸我的脸颊,为我擦去汗滴
哥哥
嗯?
不论怎么样,我一定会为你和这个家生下健康可爱的宝宝,所以不要担心。
她温柔笑著,微笑说著,我的心也一同被柔去
佩怡我不由得停下动作,看望她,苦涩的。
哥哥,笑容是万灵药,她赶紧再以开朗的甜美笑容安慰我,要微笑!
望著妹妹如此温柔开朗的笑容,我也跟著笑了。
她伸手在我鼻子上点一下:这样才对喔。保持微笑的开朗哥哥,才是我知道的哥哥。
我的心,充满她给予的甜蜜:怎么忽然变的这么会说话?
因为我看你一直很阴沈啊,皱著眉头都没有什么笑容,才会想要安慰你。现在有感觉比较开心吗?
我只能回以真心的微笑:嗯,谢谢你。
她开朗又羞涩的问:那哥哥的那里不继续动吗?
啊,对不起。我苦笑著,缓缓抽出静止不动的yīn茎,摩擦著狭紧湿热的yīn道壁,直到guī头伞端才又再缓缓插进
去
哥哥的那里,真的好长
是啊。
真的好神奇,男生和女生一定要这样才会有宝宝。
我保持动作边微笑回答她:因为男生的那里必须插进女生的肚子里,精种才能直接跑进去。
嗯我知道只是觉得好奇妙
相视而笑,我们又这样陷入沈默。
我只是默默推送yīn茎,感受少女yīn道的所有美好
佩怡也不再说什么,保持温柔微笑,让我尽情享有彼此的第二次xìng交体验
再持续动个一分钟,就算动作这么缓慢,还是再次感觉心跳加速起来,yīn茎也更加紧绷,亢奋的快感越来越浓烈。
佩怡
嗯?
我努力控制著快感:我好像要喷精种了。
她只乖巧柔顺回答我:好。准备承受yīn道深处的灌入。
得到妹妹的回答,知道她已经有完全的心理准备,于是我放心的继续插抽yīn茎,不再顾虑喷精之外的其他事。
唔唔唔唔!
正当努力插抽著yīn茎,出于本能加速撞击她下体,我也逐渐被高潮所吞没,再露不出笑容,只能看著底下的她发出极度忍耐的鼻哼声。
持续被我插抽yīn道的佩怡也被我影响,不知我是舒服或如何,担心的关心询问我:哥哥?
忍耐著即将到来的高潮,我只能回答她:快喷精种了!快喷了!快喷精种了!
她也紧张的猛点头: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终于,在那最后的猛力一插入,让yīn茎完全插入到底,我不愿再忍耐,尽情喷出体内所有精种,如山洪爆发,一发
发滚烫直入少女的yīn道最深处
我的妹妹佩怡,十七岁的年轻身体,再次承受了我喷出的所有精液
之后让疲累的我躺在她身边,温柔的与我相依偎
香火(03)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凡活著的,皆有生存的热度。
生命最初的热度是什么酲酺酹酸,你想过吗?
精液的热度,就是生命最初的热度。
凡活著的覞觋覝覟,尽为生存而顽强。
生命最初的顽强是什么,你知道吗?
精液的黏度就是生命最初的顽强。
这样说迁遰遯适,或许会有人觉得很粗鄙,但是这件事一点都不粗鄙虥虡蝶蜤,因为你我最初的生命皆如此。
温热的,黏稠的,急欲扩展繁衍的小小细胞,却在在显示生命的最强热度与顽强,但同样也是最究极的脆弱与渺小。
我将生命的最初热度与顽强毫无保留传达给妹妹,希望能与她一同创造出崭新的生命,取代我这即将逝去的旧生命,对妈妈和佩怡来说这绝对是我的生命最后所能具有的意义。
但是对我呢?
我的生命意义究竟在哪里?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医生对我宣判我死刑之后、我一直想起原本以为已经遗忘的事,或是学校的无聊事,或是生活的琐事,或是家里的事,佩怡从小到大的一颦一笑,温暖的手牵著我甜甜喊著哥哥、哥哥,钜细靡遗的,历历在目,宛如昨日才发生的事,或许这就是我对生命最深的依恋。
因此这阵子我不时想起家里开小工厂、在班上被众人以台语腻称大块呆的胖子,他对我和同学们唱的一首美国歌。
大块呆的英文和记忆力都很好,所以放学后都会守在家中小工厂的收音机旁边听外国歌,隔天再到学校介绍他喜欢的歌或听到的新歌给我们,靠记忆唱个几段然后再翻译歌词给我们了解,虽然我们大多有听没有懂就是。
当时的我同样有听没有懂,但最近的我却意外开始一直想起大块呆跟我们唱过好几次的一首歌,并且开始能体会出歌词的深意
应该有办法逃出这里,
小丑对小偷说:
这里一团乱,我无法解脱,
商人喝光我的酒,农夫随便挖我的土地,
他们当中没有人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
没必要著急,
小偷悠闲说著:
大家都知道生命只是一个笑话,
但是你我早过那个时期,那已不是我们的命,
所以我们别假装痛苦,时候已经迟了。
沿著了望塔,王子们四处张望,
当女人们与许多赤脚的仆从走来走去。
远处一只野猫发出不祥叫声,
两名骑士逐渐接近,狂风开始呼啸。
(注1)
现在的我就像这首歌里的小丑,想逃离生命的混乱,却又找不到任何办法,原本该与我最亲的妈妈感觉更是只想将我生命最后的繁衍价值榨出,此外再看不到其它;死亡更是像小偷一样忽然来到,以不当一回事的语气让我知道已经太迟了
这样的我,到底还能逃到何处?
面对死亡,我又能逃往何处去?
最初的中华文化对于生死的最大认知,是认为人不会如道教说的成仙,也不会如外来佛教说的进入轮回,而是会幻化为鬼,或者也可称为鬼魂,就此活在彼世。
无仙无轮回的鬼魂,这才是中华宗教最初与最纯粹的生死思想。
鬼这个字,表示人类头上才有的发束ˊ与代表面具的田,底下连接著表示咒术与只有人类可像这样弯曲移动的双手双腿ㄦ和ㄙ。
古人相信,能够接触超然力量、能走、能动、能穿梭在现世与彼世,这就是鬼。
鬼者,一如字面所示,全然近乎人,只是为什么要戴上面具?
面具,巫之面也,表示已进入超越此世的超然领域,如戴上面具般不可测。
戴面具之鬼,其真正面目终究无人知晓,如戴上面具的巫者进入虚幻又超然的领域,最初与最终的领域所在,这就是鬼的存在。
因此,鬼,远古之时亦被写为归,归去之者。
鬼者,归者,死后就此归去无人可见的超然境界中。
归去。
归向何处去?
一但此身亡去,幻化为鬼,我又将魂归何方?
鱼沈雁杳天涯路,始信人间别离苦。佩怡与我兄妹十七载,但是从今而后,至我归去之前,还能与我夫妻多久?
尊前拟把归期说,未语春容先惨咽。或许就像国文老师曾教过的,纵使我知道了又能如何?除了生死俩相别我们还能如何?
佛教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佩怡与我从小一起长大,生活中一直有著彼此的存在,总是牵著彼此温暖的手穿梭在家附近的田野巷弄,彼此为乐,相依为伴,比一般兄妹还要亲,比青梅竹马还要蜜,现在更得以成为真正的夫妻,我们这所有缘分是多么难得啊,但又为什么这样的夫妻缘分注定短暂,我必得如此快的归去?
待那天来临,和我已有夫妻之实的佩怡、在我的灵前会为我心碎:呜呼夫君!我心实痛,酹酒一觞吗?
和我已为夫妻的佩怡、在我灵前会为寻我而哭喊:呜呼夫君,生死永别!朴守其贞,冥冥灭灭!魂如有灵,享我蒸尝吗?
佩怡在我灵前会为不知魂归何处的我目极千里兮伤春心,夫君魂兮归来哀
江南声声呼唤吗?
当她在我的灵前泣诉:雷填填兮雨冥冥,猿啾啾兮狖夜鸣。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夫君兮徒离忧。夫君思我兮然疑作。(雷声隆,细雨冥,猿哀鸣。风声飒,木叶萧,想念夫君你啊,心中为此充满忧愁。而夫君你还思念我吗?我不能不怀疑啊!)
到时已往归处的我真的还能回答她:鸟飞反故乡兮,狐死必首丘。信非吾罪而弃逐兮,何日夜而忘之。不论我魂去往何处,你的身边永远是我最后的归处吗?
更或者到时只怕我早已不知魂归何处,任凭佩怡声声呼唤也唤不回,只有对我的无限泪水思念与她永相伴。
而我呢?
归去的我又还能记得佩怡的一颦一笑吗?
化而为鬼的我还能回到她身边吗?
更或许随著一年年过去,到头来我们只能如苏轼与爱妻王弗那般生死相顾无言,唯有梦里泪千行?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明月夜,短松冈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啊
才刚与佩怡行过夫妻之礼,将生命最精华的存在毫无保留传达给她,我侧躺在温暖的棉被中沈默想著这些事,安静看著平枕在我眼前的佩怡,与乖巧的她共温存。
侧躺的我静静地看著用枕头垫高臀部平躺的佩怡,看著她只是眨眼望著天花板,听她开心说著前阵子从家乡大伯和阿婆那里听来的诸多街坊趣事,我只能答以无言的微笑。
共枕一个枕头的我们、脸庞是那么的近。
我们头靠著头,发缠著发,温热气息环绕彼此,忽然我心中一股哀伤冒出,难以自制的悲从中来,有如即将溃堤的洪水,发自悲伤的泉源
放下吧!
放下吧!
记得以前听村里学佛的大婶说过:放下吧!放不下,痛苦自然跟著来。
那位大婶说的对,放不下自然有痛苦,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可是我只是人,我不是佛也不是神,身为凡人又多能放下?
再说我又要如何把佩怡放下?
我所遭遇的这一切事,我所体验的这一切感受,有谁能真正懂吗?
想著这些事,我虽努力强颜欢笑,不愿让枕边人发现,却还是不由得逐渐红澈双眼。因为我知道牺牲最多的不是我,未来漫长的所有日子要继续活下去的也不是我,而是佩怡,所以不论何时只要她能活的开心就好,只要她能活的比我开心最重要,这才真正是最重要的事
佩怡依然一直开心说著家乡生活趣事,美丽清澄的双眼盯著天花板游移,直至双眼视线不经意从天花板转过来瞄我一眼,这才敏感的察觉我的泪水似乎就要溃堤,紧张又讶异的侧过头来面对面直看著我:哥哥?
我没有应答,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从慢慢从棉被中坐起上身,以双手擦拭眼中所有浮现的泪水。
怕精种流出体内的佩怡平躺在床上不敢乱移动,更不敢与我一起坐起来,只得更急促的躺著追问:哥哥?
没什么,只是刚才一起躺在枕头上,那么近的看著你的脸,忽然觉得自己好幸福。然后我再次转头,低头以微笑看著佩怡,以薄弱的谎言安慰她。
佩怡只是看著我,以她那美丽又年轻的脸庞,平静无语。
我依然保持微笑,缓缓伸出手爱怜地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平静哄她:看,能有这么美丽的女孩与我共结连理,哪个男人可以不喜极而泣?
慢慢的,躺在枕头上的佩怡看著我,平静温柔笑了,哥哥骗人她以微笑淡淡的说。
看著枕头上佩怡甜蜜又温馨的笑颜,听她这样说,我也不由得笑了,是真正发自心底的笑颜。果然骗不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
佩怡以美丽清澄的双眼凝望我,保持温柔的微笑,不过声音中再次带有略微的担忧与不解:哥哥?
我只是看著她,没有说句什么。
依然平躺的佩怡也以微笑看著我,期待我开口,没有再说什么。
但是,她美丽的双眼却像一直在关心的询问我:哥哥,你为什么哭?
互相凝望好一会,我别开双眼不再看她,也不敢再看她,因为我无法控制的再次湿了双眼,只能擡头看著天花板猛眨双眼。
哥哥,你到底怎么了?终于,佩怡收起温柔的笑容,关心的问我。
我终究只能回答她:没什么
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
没什么啦,你不要管了。
佩怡看著我好一会,如同完全看透我的心:哥哥,你又觉得很害怕吗?
哥哥
我无法回答,更无法再直视佩怡的双眼,只能别开脸,转过头,看著已经紧紧阖上的窗户。
窗户已关,窗帘也已拉上,窗外什么都看不见,只有几丝幽光从隙缝透入照亮这个属于我和佩怡的新房,但我还是一直凝视著这条条幽光。
我所凝望的,究竟是什么?
生命的一丝光明吗?
或是虚无飘渺的希望?
甚至只是想逃避佩怡如同逃避死亡?
哥哥,告诉我好吗?
你不要一直问了。
为什么你不愿意告诉我?
没有什么。
哥哥我们不是已经是夫妻了吗?
难道我对哥哥来说依然什么都不是吗?
不是的。
我不由得转头看著佩怡,但是看著她对我的关心表情,我不由得又再次转过脸,只是看著条条幽光,无法再说什么。
哥哥
哥哥,你到底在想什么?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我只是
只是
我只是沈默了,没有再说什么。
哥哥?
哥哥,你真的这么不愿意告诉我吗?
不是
那么就告诉我。
终于,我再次转头看著她:你为什么这么想知道?
佩怡以不变的微笑温柔说著:因为哥哥的事我都想知道。
为什么?
因为是哥哥的事,所以不论喜怒哀乐我都想知道。
所以,哥哥,不要一个人闷在心里,告诉我好吗?
可能是我一直如此拒佩怡于千里外,她终于露出困惑又略带难过的神情:哥哥?
看佩怡这样,我真是既心疼又自责了起来:我只是在想一些事。
什么事?
像是唐诗。
唐诗?
说到这里,我不太愿意再开口,再次想要就此保持沈默。
但是一会的沈默与孤寂之后,我还是再次开口了,如同即将泛滥的大河需要一个分水道,也如同我苦闷的心终究需要一个开口。
你还记得国文课教过的唐诗吗?李白的长相思。
长相思
佩怡明显开始回想,不过我只是直接告诉她:
长相思,在长安。
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
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路远魂飞苦。
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我慢慢把这首早该遗忘的唐诗说完,之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看著窗户缝隙的幽光。
平躺在我身边的佩怡也像是忽然懂了,只是慢慢伸出她温热的手,牵起我的手,紧紧握著。
哥哥,我会永远陪著你。
我只能默默转回头,看著依然躺在床上对我温柔微笑的佩怡,久久说不出话。
佩怡凝望著我,以充满温暖的微笑再次说出同样的话语:哥哥,我一定会永远陪著你
受到如此美丽温柔又贴心女孩的抚慰,我却不觉有所安慰,反而只觉得自己更加可悲了。
我是真的很想以微笑回应,给她一个灿烂的微笑,毕竟佩怡才是今后真正要以微笑度过每一天的人,但我就是笑不出来。
毕竟能有多少人得以真正越过死亡的恐惧?
能有多少人面对明确的死亡,还能坦然微笑?
佩怡看著我,再次敏感的发现了:哥哥?
我本来不想回答,不过还是忍不住说出口:佩怡,你陪我不了几年,因为我就要死了。
哥哥,你不要这样说。
我是真的就要死了
哥哥,不会的。
我是真的就要死了不然我还能活几年?
虽然佩怡紧紧握著我的手开始安慰我,但我却开始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心中的恐惧害怕与孤寂开始像是无止尽蔓延,完全吞没我。
面对这么明确的死亡,我还能怎么办?
人活在世,有很多事可以欺骗,就是最真实的死亡无法欺骗。
无法欺骗死亡的我,又能欺骗谁呢?
我一直想起生命中曾经的一切。
想起家乡的宁静清晨。
想起家乡香甜乾净的空气。
想起隔壁王老伯和大水牛阿哞一起耕田的情景。
尤其是想起佩怡,她从小就是那么乖巧,那么听话,一直跟著我,缠著我,甚至昨晚真的将自己的贞洁完全给了我,毫无犹豫的承受我所有精种
如果我真的死去了,我是否就会永远归去,失去这一切?
永远失去和家乡的一切联系,也永远失去了佩怡?
面对死亡的未知恐惧,加上害怕失去一切的恐惧
我好想继续活下去,好想继续留下来,不过这样的我就算继续苟活于世,真的还会有什么用吗?
已经失去所有未来、形同废人的我,或许还是早日做鬼归去比较好?
才不会成为这个家的累赘,妈妈的负担,更耽误了佩怡更好的未来?
是啊,除了让佩怡生下孩子,我就真的没有用了。
我的生命真的再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我的生命究竟还能有什么意义呢
于是我再也控制不住如此的恐惧与哀伤,忍不住流出泪水哭了
佩怡吓了一跳,赶紧喊我:哥哥!
被恐惧与哀伤淹没的我,只能边哭边说:我快死了快死了我已经没有用了没有用了
我越哭越悲恸,越无法控制自己。
毕竟这样的心情真正有如最漆黑的暴风雨进袭,有谁能真正阻挡呢?
哥哥,往好处想,你不要这样!
我只是哭著,越哭越悲恸,无法再控制自己。
哥哥!
我不想再听你说没有用的谎言了!
哥哥,你不要这样
那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快死了?
不是这样
你老实告诉我啊!
哥哥
佩怡,你老实说啊!
哥哥,往好处想---
我几乎是吼著说:得到癌症的我,还能想的多好?你说啊!
说啊!你为什么不敢说?!
崩溃的我,开始把满腔愤怒毫无保留的抛向佩怡。
你老实告诉我啊!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快死了?!
如果我说哥哥真的快死了,你就会比较开心吗?
不要管我是不是比较开心!只管告诉我啊!
佩怡再次试著露出微笑安慰我:哥哥不要一直这样想啦
面对佩怡这样的态度,我再次只是怒吼:你告诉我啊------!!
哥哥
你老实告诉我啊------!!
说啊!说啊!你说啊!你说啊!
说啊!你为什么不敢说?!说啊!说啊!
你和妈妈以为一直用骗人的好话安慰我,真的以为我的身体就会好起来或是比较快乐吗?你说啊!你说啊!
难道我会连自己是不是快死了都不知道吗?!
哥哥
我呐喊著:你说啊---!
终于,佩怡收起脸上所有笑容,以感同身受的凝重表情痛苦看著我。
被佩怡以这样的表情看著,我更是哭著,只能放声哭著。
就因为我对生命是那么的迷惘又害怕,所以除了放声大哭,我几乎什么都做不到。
生命的本质是伟大的。
生命的本质是奥秘的。
人类所有作为在生命的本质之前都是渺小的。
这绝对是真的,不论生或死,所以我更是哭的无能为力
我也只能以自己微弱的哭声,对死亡做著最深的控诉
平静的,佩怡终于再次开口了:嗯,我们都知道哥哥是真的快死了,如果这就是哥哥想知道的
忽然听到佩怡真的亲口承认这件事,换正在恸哭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只能慢慢收起哭声,以充满泪水的双眼转过头再次看著她:
如果哥哥真的想知道,在大医院里,医生曾私下跟我和妈妈说过,除非有奇迹,否则哥哥的情况最多只能再活一年,希望我们能让你好好把握这段宝贵时间
我面无表情的,完全只能呢喃自语:一年
哥哥,医生也说他看过不少跟哥哥一样的人最后都遇到奇迹又好起来,所以一定也会有奇迹发生在你身上,我跟妈妈也是这样相信的。
佩怡再次露出开朗笑容,一直看著我开口,试著给我打气,鼓舞我,希望我能开心点,但我却像耳鸣了,巨大的耳鸣声朝我直压过来,除此之外的声音什么都听不见。
一年。
只有一年。
不是两年、三年或四年。
是一年。
只有短短的一年。
竟然比我原先猜想的还要短
这就是真相。
这就是我还能活多久的真相
很快的,我的心情再次无法控制的崩溃,完全无法控制,只能双手遮著脸更加悲痛的哭起来,一声一声的,无法控制。
放下。
放下。
要把一切放下。
但我实在无法将自己对于死亡的恐惧放下啊!
我更无法将心中对妹妹佩怡的一切心疼放下啊
或许国文老师说的对: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亡,其言也善。
将亡之人,真的只会说出最真诚无欺的话。
将亡之人,也只想的到最毫无遮掩的生死事,只接受最真的事。
心疼。
迷惘。
不安。
害怕。
与对于死亡最深的恐惧
这一切的一切纠缠在一起,一直像个永远挥之不去的巨大阴影缠绕我。
我哭著,哭著,只是痛哭著。
我是真的就要死了
是真的就要死了
只有一年而已
只有一年
为了这一切的一切,我哭得满脸鼻涕泪水,完全无法控制的只能放声痛哭:佩怡佩怡佩怡如果明年你真的已经有孩子了,我也不能继续留在你身边陪你,你要怎么办你要怎么办你要怎么办才好
哥哥
我哭著开口,哭喊著问她,哭喊著问我自己,更哭喊著询问天地鬼神:神啊!神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要遇到这样的事为什么啊!
看我哭成这样,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完全崩溃,佩怡真的再也顾不得体内还有我的宝贵精种了,赶紧坐起来:哥哥,你不要这样
我以完全被泪水模糊的双眼看著身旁的她:你说啊!你要怎么办才好?我就这样留下你和孩子,要怎么办才好?!
她再次露出微笑,试著鼓励我:哥哥,所以你更要振作起来,努力往好的方面想,等待奇迹的发生
听她这样说,说著没有用处的谎言,我毫不留情的对她嘶吼:你和妈妈只会这样说!但是除了死的那天可以痛快点,未来还能多好?!
佩怡稍微被我吼吓到,身体抖了一下:
你说啊?!你说啊?!
你说啊!除了看我死,你还能怎样做?
哥哥
看吧!你没有什么能为我做到的事!只是说安慰的话有什么用吗?你还不如好好去想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然后我哭著,只是掩面哭著,让悲伤愤怒与恐惧的洪流完全控制我,没有再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整个房间只有我的恸哭声,其他什么都没有。
将近一分钟过去,就在我哭的难以自制,忽然我听到佩怡开口了:如果哥哥这么担心我,到时我也陪哥哥一起去。
我真是怀疑自己听错,慢慢转头看去:你
佩怡以完全认真又坚定的表情回望著我,告诉我:到时我也会陪哥哥一起去。
这时我的讶异,真是是完全超越了心头已经失控的恐惧与愤怒:佩怡你你说什么?
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忠贞不贰。要是哥哥真的有个什么万一,我也会殉死追随你。
你在说什么?
她依然坚定的看著我:哥哥知道吗,在那一天,虞姬曾经说过:大王,你相信来世吗?
你到底在说什么?
哥哥,你相信来世吗?
你在说什么?
让我们来世再一起当兄妹,一起作夫妻。
你到底在说什么?!
哥哥,让我们来世再聚在一起。
你在说什么傻话?!要是到时你真的有孩子了,你要照顾孩子啊!
佩怡以我从没见过的坚强刚毅表情凝视我:孩子交给妈妈照顾,不会有问题的。
你说什么傻话!你要活下去!知不知道?!
我不想一直被人在背后说闲话,到时我一定会陪哥哥一起去。
我不知道这个傻丫头到底是说真的或说假的,不过看她说的这么认真,我也很害怕要是我有个万一也真的会跟我一起走,只得又急又气的对她嘶喊:我不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既然哥哥不希望我也陪你一起去,那么哥哥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我努力活下去啊
我真是争的面红耳赤:我会不会死和你要不要死,是两件事啊!
夫妻本是比翼鸟,虞姬失去霸王,还能怎样呢?我失去了哥哥,还能怎样呢?
你还有妈妈啊!再说再说
再说?
就是明年之后我已经不在了,你还年轻,还可以找个比我更好的男人改嫁啊!
所以哥哥希望我改嫁给别的男人?
你可以改嫁啊!为什么不可以?!
哥哥有想过我会被村子附近的大姑大婶们说什么样的闲话吗?
说闲话?!为什么会被说闲话?!
既然嫁给哥哥,我还能有什么面子嫁给其他男人,和其他男人好?
为什么不可以?!
佩怡完全认真的看著我问:哥哥觉得我是这么轻浮随便的女人吗?
你当然不是!
那么如果哥哥真的走了,到底我还能依靠谁?
你还有妈妈可以依靠,妈妈也需要你啊!
我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哥哥而已,没有其他人了。
我几乎以体内所有怒气对她吼著,希望能屈服她:你还有妈妈啊!!
当面承受我所有愤怒与哭喊的佩怡也没有被我吓退,只是看著我,坚强刚毅的表情慢慢软化,慢慢流出哀伤的泪水,平静中略带哀伤说著:为什么为什么哥哥就是不懂呢
佩怡
从昨晚我把自己完全交给你之后,我们就已经是一体同命的夫妻,不再有你我之分,为什么哥哥就是不懂呢?
佩怡
现在我们都已经是夫妻了,如果你痛苦,我也会痛苦;如果你快乐,我也会快乐;为什么哥哥就是不懂呢?
那你又为什么要这么关心我这个快死的人,为我牺牲这么多,为这么家牺牲这么多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我也就只有哥哥啊
佩怡佩怡你就是这样!你就是这样!这么傻,这么让人心疼,我才放心不下你,我才放心不下你啊
仁慈的苍天啊,我到底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请你告诉我吧
至此,我真的只能紧紧地拥著同样痛苦泪满面的佩怡,痛哭失声,无语泪千行
不安过。
恐惧过。
害怕过。
愤怒过。
怒吼过。
哭喊过。
发泄过。
死亡还是等在前方,持续对我招手,等待我的归去。
至少,我稍微坦然了一点
好好哭过之后,那个中午,再次好好盥洗,穿好衣服,我坐在旅馆房间提供的藤椅中,面对敞开的窗户,只是看著窗外的蓝天白云,其他事都没有作,等著独自外出的佩怡为我买回午餐。
我独自听著窗外台北大街传来的热闹声音,感受微风的清凉吹抚,看著白云慢慢飘过蓝天我想著,自己有多久没有像这样只是静静看著蓝天白云呢?
当生命的严寒风暴来临,之后会是春天吗?
当生命结束之后,会迎来崭新的生命吗?
说真的,我不知道,我也没有得到答案。
不过我知道了一件事,也得到了一个答案,那就是这间旅馆的老板和老板娘在晚餐时间特意为我们送来了丰富晚餐,还很友善的特意询问我们有没有什么需要?
相信我和佩怡在房间哭喊的声音与一切话语,他们一定都已经听见,也大致知道了我们所遇到的处境,甚至可能知道我与佩怡的兄妹身份,但是他们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友善的关心我们
记得家乡的老一辈都说,住在城市的人都比较冷漠无情,很会伤害人。
不过此刻身为台北人的老板与老板娘,在此之前我们未曾见过也不认识,他们有情乎,无情乎?
另外,很明显的他们并没有以不好的角度判断我和佩怡,那么我又该如何判断他们?
现在我只知道,人若有意,处处是温情,这说不上是生命的意义,不过却绝对是生命所能创造的奇迹
这个晚上,我再次占有佩怡。
默默进入她的少女最私处。
默默被她温热的身体紧密包容。
默默占有她。
默默让我们的最私处完全摩擦在一起。
再让我默默的在高潮中将生命精种完全喷洒进她体内深处
我不由得再次自问:生命的意义到底在哪里?
我依然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隔天早上,一定是因为我们已经有过最亲密温存,肉体最亲密的结合,加上发自生命最深处的哭泣与嘶吼,佩怡一直亲密与我的手相握,与我说说笑笑的离开旅馆,一同前往动物园。
真是不可思议,每一次我们结合肉体的亲密关系从头到尾都没有多长,不过几分钟而已,却已经足够让我们的心完全结合在一起,这绝对是创造生命的过程所能带来的奇迹。
为了前往动物园我们一路从旅馆所在的西门町走到附近的中华路,从热闹的中华商场路边摊购买大陆老兵卖的水煎包,肩并肩的边吃边逛,慢慢把充当早餐的水煎包吃完,之后才搭公车来到台北市立圆山动物园。
我们一起看传说中的大象林旺摇头晃脑摆耳朵,看讨人厌的猩猩到处爬,看懒懒的狮子趴著打呵欠,佩怡更亲手拿著园区工作人员友善递给我们的青草喂山羊
一路上看著这许多从没亲眼见过的动物,佩怡一直很开心,高兴得跟孩子一样,扶著栏杆一直说:哥哥!哥哥!你看!林旺用鼻子在喷水!
你看,猩猩一直吃别人丢进去的花生,还会剥壳耶!
狮子好懒喔,都在睡觉!
长颈鹿的脖子真的好长!
甚至在儿童区广场内、佩怡直接蹲在一群小朋友之间,开心的和小朋友们挤在一起拿员工递的青草喂山羊,一点都没有准备为人母者所该有的稳重
虽然我自己也是差不多,心态同样还只是孩子,不过我看佩怡的童心还这么重,如果真的也成为孩子的妈,没问题吗?更或许,佩怡就是要成为这样的妈妈才好?以欢笑化解所有痛苦忧伤的妈妈。
这样的她,正是我双眼所能看到最好的她,所能拥有最好未来的她?
挤在她身旁的小孩就像我们兄妹未来会有的孩子,或许是像佩怡左边那个又叫又跳的活泼小男孩?更或许是像佩怡右边那个一直好奇抚摸羊身体的小妹妹?
身为年轻妈妈的佩怡总会像这样带著可爱孩子在老旧的四合院中庭跟家里养的小狗小猫一起玩,以欢笑度过每一天,这样才是最好的
不过,这样,真的才是最好的吗?
我不在的未来,我已归去的未来,对她们母子来说会有最好的吗?
虽然知道不论如何妈妈一定会照顾佩怡和孩子,妈妈也一定会有办法阻止佩怡真的去做什么傻事,但那时我终究已经不可能陪在她们身边,只能放手归去,离开时间的轨迹,留下她们独自面对一切她们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或者,我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因为我怕死,我自私的一点都不想死,才会把我的死与佩怡的不幸绑在一块?
我死了,佩怡真的就会不幸吗?
我活著,佩怡就真的会得到幸福吗?
或许一直重病苟活的我,才真的会使她不幸
我就这样站在佩怡后面几公尺远的地方,靠著一颗给游客遮阳用的大榕树,想著这所有事情。
我开始能体会到,所谓的烦恼身后事也就是像这样吧?
不过我想,只要佩怡能真正过的开心,或许才是最重要的事
而现在看她开心成这样,我也很欣慰,很庆幸今天有陪她来这里,但我就是开心不起来。
因为我的手腕一直痛著,持续提醒我死神依然紧缠著我,不曾远离过,因此我只能一直让自己强颜欢笑面对佩怡。
忽然如同刀割,左手腕又一阵强烈的剧痛从骨头深处发起,我只能用右手紧握,佩怡也在此时满脸笑容转头看著我,终于发现
她发现了,赶紧从小朋友中站起来走回我面前:哥哥,手又痛了?
为了不让佩怡担心,我勉强露出笑容:还好
她温柔伸出双手握著我的左手,轻揉我的痛处,并从旅行袋里面拿出妈妈准备的清凉药草膏为我轻轻涂抹:对不起,我都顾著看小动物没注意到哥哥,一定很痛吧?
我只能静默,看著如此担忧自责的佩怡,轻微笑。
她的动作是那么的轻柔,那么的仔细,那么的柔情无限。
擦好了,再细心查看了一会,终于收起药草膏,稍微放心的温柔微笑问我:现在还会痛吗?
我看著自己被佩怡仔细抹上满晶亮药膏的手腕,虽然还是一样会痛,不过想到刚才的她是那么温柔又自责擦著,我忍不住感动的说:我三天不洗手。
妹妹被我逗笑,忍不住亲密笑著:哥哥
我也张开双手,抱著她,在吃草的山羊和周围所有游客面前,将心爱的妹妹紧搂在怀中不愿意放开,与羞涩不好意思的她甜蜜欢笑的紧贴在一起
如此忽然被我搂抱在怀里,她看到周围旁人的眼光,羞涩的说,可越说越小声:哥别这样,人家会看
没关系,就让他们看吧!
嗯
周围游客来来去去,园工也牵著嚼草不停的山羊进到另一群小朋友之中,让他们快乐的喂羊吃草又摸摸它。
对我来说,此刻在晴朗的蓝天下,安静搂著怀中的妹妹妻,以前真正从没想过,我和佩怡会有成为夫妻的这一天。
想著初夜那晚,我们都只是未经人事的孩子,充满紧张与笨拙。
想著那之后到现在的几次温柔结合,虽然紧张依旧,但我们的心已经开始结合在一起。
想著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现在我们更已经是夫妻,有过绝对真实的肉体之亲,这样亲上加亲的感情真是充满无法言谕的温柔与奇妙
为什么,如此年轻的我距离死亡会是这么接近?
为什么,死亡这么快就主动找上我?
我不是个成绩好的优等生,老师上课也常常有听没有懂,但是我一直想起出自伦语的这一段:
季路问:如何事鬼神?
孔子答:未能事人,焉能事鬼?
季路又问:敢问死。
孔子再答:未知生,焉知死?
此外,庄子也说:死生,命也,其有夜旦之常,天也
活著,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活著的意义,又到底在哪里?
世上所有生命从出生的那一刻,就也注定了会有死亡的那一刻,不分人虫蝼蚁、鸟草花木
死亡,又到底是什么?
他们都是已死之人,已经跨越生死的交界线,已经得到死生的最后答案,不过我还活著,我依然恐惧著答案究竟会是什么?
鬼神之事无人知,难道死亡不会真是永恒的湮灭?
难道死亡不会是佛教说的放下一切的解脱,而只是单纯的消失?
未知生,焉知死?
等在我面前的死亡,到底是什么?
这一切的意义,又到底是什么?
未知生,焉知死?
现在我活著,只为了让这个家族的种继续留传下去。
我这样,能算是真的活著吗?
妹妹配合我,将自己年轻的身体和贞洁全交给我,并不是因为爱情而与我结合,同样是因为这个环境对她的逼迫这样的活著,对她来说是公平的?
说真的,或许我永远都不会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