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就在第四天,戚闻带着自己的人来到已经被合法拍卖的庄园,声势浩大。

庄园里的每个人都知道,要变天了。

“想留下的可以留下,不想留下的可以走了。”

大部分的家佣只是拿钱办事,雇主是谁根本不影响,只要到手的钱不比以前少就行了。

但也有忠仆,譬如吴管家,带了几个自己的心腹怒气冲冲地赶到戚闻面前。

“戚先生,你这是要把司先生请出去?人不能这么恩将仇报!”

“吴伯,您想多了。”戚闻淡淡地说,“这座庄园只不过是我买下来送给司先生的礼物罢了。”

吴管家满眼警惕:“那和以前有区别吗?你何必这么大阵仗多此一举?”

“当然有。”戚闻看着吴管家,回答他的问题,更是在敲打这里的每个人,“以后我拥有自由出入这里任何地方的权力,没人能拦住我。”

“包括司先生的房间。”

戚闻放眼看去,古典的庄园屹立在这一片广袤的土地上,树叶被寒风吹得凄凄作响。

从此刻开始――

这座庄园,和庄园的主人,都将由他接手。

第28章赎罪

司瑜醒来时,窗外的景色扭曲了。

入冬以后天总是阴阴的,睡得久了就对时间没概念了,也分辨不出是白天还是黑夜。

也不是故意想睡那么久,就是不知道起来以后有什么事情做。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最初那种虚无的状态,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无聊得想死。

司瑜看窗外有只不知道什么品种的鸟想往里头扑腾,大概是外头太冷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只鸟一次次撞上透明玻璃,尝试无果,最后直直往下落,估计是活不过这个寒冬。

其实结果不坏,真的。

勉强苟过这个冬天,到来年冬天痛苦又一次重演才是真的悲剧。

一阵带着水雾的风刮过,玻璃上起雾,像是厚厚一层糊进了眼睛里,光污染似的看久了眼睛不舒服,司瑜索性又闭上了眼睛。

应该是这几天睡得太多了,他很意外地没什么瞌睡,难得有空想点事情。

从事发到现在,司瑜已经懒得发脾气了。准确来说,他是懒得再去想和戚闻有关的任何事情,就算现在有人跟他说戚闻死外面了他都懒得翻一下身。

没必要。

本来就是玩玩儿,没什么玩不起的,游戏结束以后戚闻就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不值得他多给一个眼神。

司瑜闭着眼睛神游,思绪不知道飘哪儿去了,以至于房门口多了点动静都没反应过来。

“司先生。”

司瑜睁开了眼睛,对上一张已经在他心里掀不起丝毫波浪的脸。

但碍眼。

戚闻和之前很不一样。额前的刘海往后梳了起来,身上西装是名牌,不过不像司瑜都是纯手工定做的,但胜在身材挺阔有型,将批次货穿出了高定的感觉。

司瑜以前从没觉得这张脸长得这么碍眼过,于是闭上了眼睛,翻了个身背对着门。

“谁准你进来的?快滚。”

戚闻也不恼:“我刚刚敲门了,司先生没应,我担心有事。”

说得冠冕堂皇,煞有介事。

这是犯贱,演上瘾了还。

司瑜眼睛都没睁开,光是听声音都觉得烦,当然不会搭理。

身后没声了,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司瑜听见脚步声近了些,一下一下敲在他的鼓膜上。

“怎么,司先生现在连看都不想看到我了?”

司瑜再漠然都忍不住费解:“我应该想看到你?”

戚闻含义不明地笑了一下:“可司先生之前一下午见不到我都要发脾气。”

下一秒,司瑜倏地坐了起来,眼神嫌恶地盯着他:“你是在恶心我还是恶心你自己?”

戚闻定定地看着他,眼睛里看不出多少情绪,但司瑜就是能感知到,他并不高兴。司瑜不想跟他废话,白费力气,索性把话摊开来说,就当做个了断。

“现在你仇也报了,用你自己的方式。”司瑜强调道,“这场消遣到此为止,我们两清。”

不知哪个字刺到了戚闻的神经,他忽然发疯一样冲到床边,单膝跪在床上,双手握住司瑜的肩膀控制他,司瑜的肩头都被弄疼了。

“消遣?”

司瑜看到戚闻露出了一个变形的笑容,似乎也没那么稳重。

“的确,愿意陪司先生消遣的人很多,不差我这一个。”

十分之阴阳怪气,感觉还没结束。

“不过要说两清,这恐怕很难说。”

“什么意思?”

“司先生不会以为现在这样就足够了?我原本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人生计划,这一切都被你亲手扭曲了。”戚闻脸上怪异的笑容越来越大,“司先生该怎么补偿我呢?”

司瑜忽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戚闻。

要么是他眼瞎,要么是戚闻太会装了,他更倾向于后者,这人不去竞争奥斯卡简直可惜。

“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那倒不会。”戚闻忽然话锋一转,“司先生知道这座庄园被银行拍卖后落到了谁手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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