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节
就在所有人都想办法怎么住进他家或者把其他人踹出他家的时候,黑泽阵正在翻曙光某个基金会下属的房产,准备找个地方搬家,省得再有人想住的时候没地方。
看到访问记录猜到他想干什么的赤井务武:……便宜儿子,你是真不懂人心啊,肯定是维兰德没教好你,不是我的问题。
当晚。
贝尔摩德还真就要住在黑泽家,黑泽阵拿她没办法,贝尔摩德这个女人就是会忽然来找他然后把他家当自己家住,这么多年来都是如此;最后诸伏景光说没事,我去楼上波本那里睡,贝尔摩德就笑笑,然后……
然后黑泽阵去隔壁雪莉那里睡了,因为江户川柯南和黑羽快斗连夜接了个大案子,没回来。
独自住在黑泽家的贝尔摩德:叹气。
终于能回家睡觉的赤井秀一:倒头就睡。
而雪莉……
栗子色头发的小女孩打开门,看到门外抱着枕头的黑泽阵,面色不善地问:“我不是让你睡醒来给我血样吗?你人呢?一整天都不见人,然后带了贝尔摩德那个女人回来?”
黑泽阵缓缓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装了血的试管,放到她手里,说我有记得这件事,只是昨晚有点事没回来。
灰原哀更气了。
小女孩想到黑泽阵今晚也没地方睡,还是没有关上门,就跺跺脚,说:“没让你抽这么多吧?!我说了让你最近减少剧烈运动吧?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情况啊?!我是你的医生,你要听我的话!”
黑泽阵就顺着她说:“好,你是最好的医生,我这段时间不会出去了。”
没想到灰原哀听完这句话,死死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撞进他怀里,低声说:“我才不是。我治不好你,只能缓解症状,我也做不出你那种aptx4869的解药,我跟妈妈差得太远了。”
银发少年身体僵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他轻轻抚摸灰原哀的脑袋,说:“我对医学不了解,不知道艾莲娜抵达了什么样的高度,也不知道你还差多少,但我知道你很努力了。别熬夜了,睡吧。”
灰原哀没动。
黑泽阵也想不出来能继续说什么了,半晌,他说了句:“那你给我编头发?”
灰原哀缓缓抬起头,问:“你是小孩子还是我是小孩子啊?!”
黑泽阵:“也是……”
灰原哀:“我要!快点把头发给我玩!”
黑泽阵想,他一天到晚哄完这个哄那个,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好像什么都没干,但是又好像……也挺开心的。
大概吧。
第二天,头发被编到身后、还编了几朵花进去的黑泽阵走出门,去找熟人的时候,他们都表情怪异,犹豫再三,挣扎着问:
“贝尔摩德,你这么假扮琴酒,真不怕被琴酒打吗?”
黑泽阵:?
贝尔摩德:可是gin现在比我矮啊(笑)
第110章黎明间
6月17日,酷暑由南向北开始席卷北半球,而人类终将一败涂地,拜倒在空调和棒冰的脚下。
正在轻井泽度假的基安蒂和科恩拿起清晨的报纸,浏览最近的新闻,不过一般没什么好看的,在东京附近地区会发生的只有凶杀案、爆炸案、投毒案、绑架案,还有一般的娱乐新闻,而基安蒂对时尚杂志外的娱乐相关都没那么感兴趣。
她快乐地把度假酒店提供的小饼干放进嘴里,说实话她很喜欢这个饼干,薄而酥脆,甜而不腻,她决定看完这份报纸就再去要一份。
基安蒂这么想着,把报纸翻过一页,哦,是她更不关心的体育版,肯定没――
下一秒,基安蒂的表情变成了空白。
“科恩,科恩,我们在哪?今年是哪一年?”
“什么?”
“我看到波本莱伊琴酒和苏格兰的儿子正在打网球,还上了体育版的头条……不好!这里是异闻带,我们快跑,这个世界马上就要毁灭了!”
“啥?”
科恩看到基安蒂扔下报纸就跑,不得不凑过去看了一眼,然后,他摘下墨镜又看了一眼。他觉得刚才自己摘下来的是眼睛,不是墨镜。
只是一张照片而已,看起来就像是组织的人在打网球,而且爆红网络,贝尔摩德都出手帮忙造势,肯定没什么的,对吧?吧?
他缓缓看向基安蒂消失的方向,表情一片墨镜。
所以,就在他们度假的时候,组织发生了什么?难道乌丸集团终于要在波本先生的领导下,往偶像事业发展了?我们的终极爱抖露波本大人要出道了?
他犹豫再三,没敢问波本,而是询问基尔:波本先生对偶像事业感兴趣吗?我们出道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就算问错了也没关系,那样基尔就会说“没有这回事,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了,基尔对组织里的大多数人一向友好,可能是做主持人和记者的职业习惯吧。
收到消息的水无怜奈:?
呃,科恩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难道是最近有想成为歌手或者演员的打算?她沉思片刻,把同事曾经发给她的《近期新人偶像出道指南》发给了科恩,说“如果你有这个想法的话我可以帮忙,但以这个年龄出道已经有点难了”。
很久,科恩回复:好的。
……
此时,尚不知道自己的属下要出道的波本先生正在做“陛下何故造反”的准备,乌丸集团是个太过庞大的组织,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是他说“天凉了,让乌丸集团破产吧”就能完事的,从上次加尔纳恰的动作就可见一斑。
公安对真行寺学校里可能牵扯到组织的人进行了调查,这些人都不清楚校长的真实身份,多数认为校长就是普通人,少数……呃,少数觉得校长脑子有点毛病,比如说经常检查学校附近的井盖什么的。
“看来我们还需要点时间。”他在电话里叹气。
降谷零正在公安的办公室里,反正现在他是boss,也没人管他去哪,而跟他打电话的人是他在公安的上级黑田兵卫――虽然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估计很快也就不是上级了。
我们的降谷先生得升职,不是因为他做出了多么大的功绩(虽然事实也的确如此),而是因为在需要调动各方面人手、跟其他机构的人联络的情况下,他需要更大的权力来确保计划的进行。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自从他成为乌丸集团的boss后,有些每天都安稳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的人就开始担心他背离公安,彻底成为组织的人,所以得先稳住我们的波本先生。当然,这不是因为他们不相信公安警察的意志和信念,你问他们的时候他们都会这么回答。
总之,在各方面因素的影响下,摧毁乌丸集团的计划已经不能再拖,现在唯一的阻力只有……
“已经不错了,波本,这可是我们跟那些‘朋友’少见的合作。”
黑田人在英国,刚结束一场不那么愉快的谈话,但不愉快的是对方,他还是很愉快的。
毕竟波本才是boss,他们掌握了主动权――显然这条消息不会被透露出去,就算对方已经通过别的途径知道“波本是公安卧底”,也不会将其付诸于口。这是秘密,就算他们都知道,也是秘密。
降谷零的声音与泰晤士河上的水汽一同被风吹来:“上次是十三年前?”
黑田在泰晤士河边点了根烟,说:“别查那件事了,以你现在的身份只会引来猜忌,‘教父’先生。”
他开了个玩笑,但这里的两个人都知道,那「可以」不是玩笑。
降谷零的回应非常简单:“我知道。”
黑田兵卫觉得波本或许从一开始就没变,认真固执到让人发愁的地步,但放任波本继续调查十三年前的那场失败合作只能让公安内部更不稳定,所以他问:
“你调查那件事是想做什么?去问让你知道这件事的人也许还能容易点。”
“我不会问他。”
降谷零不会去问黑泽阵,即使他已经发觉那些被抽走的资料或许有关一个机构,一个组织,一场十三年前发生的事。
他也不会将黑泽阵跟那个机构的关联告诉任何人,即使那个机构已经不存在,无法在组织清算的时候为“琴酒”提供帮助,但赤井玛丽说过mi6会保护他们的探员,因为“帮他建立档案的人如此承诺了”。
电话挂断,降谷零整理了手头的工作,才发现已经下午了,他扣上帽子,一如既往不引人注意地往外走……
就被路过的记者认出来采访了。
“安室侦探!请问你有兴趣重回职业网球的赛道吗?!你打算回应克丽丝・温亚德小姐希望跟你比赛的邀请吗?”
“安室先生,所以网球界真的是侦探行业的下一步发展趋势吗?您对ttd这个月的排名是怎么看的?”
“侦探界的白色流星!不要啊,安室先生,侦探才是你唯一的归宿啊!不要去打网球啊!”
很快就被闻讯而来的记者团团围住的降谷零,终于意识到了,为什么今天诸伏景光跟他说出门记得伪装一下……
而就在不远处,穿着浅色衣服、依旧没把头发拆开的黑泽阵吃着冰激凌从马路对面路过,并投来了一个怜悯的眼神。
加油喽,住在楼上的波本先生。
黑泽阵出门的时候还在想要不要把雪莉给他编的头发拆开,现在他无视了降谷零“贝尔摩德你假扮琴酒干什么”的眼神,安然路过,没有一个记者发现他就是昨天跟名网球侦探安室先生打网球的人。
事实证明雪莉是正确的,谢谢雪莉,不然他不可能安然无恙地从学校回来。
是的,黑泽同学今天去上课了。
不是闲着没事去学校,事实上他很想在家里补觉,但清晨的时候名侦探给他发消息,说他和黑羽快斗追着犯人翻越山和大海到了英国,一时半会回不来,让他帮忙给班主任小林老师请假,电话的背景音里还有枪声和黑羽快斗的惨叫声。
希望小孩没事。
黑泽阵答应帮他请假,但小侦探电话挂得太快,甚至没给他小林老师的电话号码。雪莉还在睡,其他人都在忙,黑泽阵想了想,觉得为这点小事吓到别人没什么必要(毕竟他打电话都是大事),就亲自去给小学生请假了。
就是小林老师在听到他说“江户川和他的双胞胎弟弟正在跨境打击犯罪,明天就能回来”的时候,还是瞪大眼睛看了他很久。
虽然小林老师很想说“这个理由好像有点超过了”,但来帮江户川请假的银发少年神情太认真,也太平淡,让人生不出任何“他在说谎”的理由,小林老师觉得这是个单纯的好孩子,可能他听到的情况就是这样,还是等柯南回来再问具体是怎么回事吧。
所以她犹豫了半天,才问:一天够吗?要不请两天?
请假顺利成功。
黑泽阵跟江户川柯南发了“老师同意你在苏格兰场实习两天”的消息,没过多久就收到了小侦探回复的一串问号。
接下来他准备去找他的枕头先生睡一觉,刚转身就被人抱住了腿――这个高度和力道有点熟,黑泽阵强行压下把人踹飞出去的动作,低头一看果然是爱尔兰。
爱尔兰在已经开始上第一节课的帝丹小学门口惨叫:“爹!你带我走吧!我弟弟要赶我出家门啊!”
黑泽阵:“……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幸好这个时间学校附近没人,不然夏目财团就要名声扫地了。
爱尔兰死死扒着他的腿,委屈地说:“别啊,爹你别这样,当初不是说好了要养我的吗?你是不是不爱我了,现在你家里的人越来越多……”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背后传来哗啦一声书籍落地的声音。
帝丹中学一年级b班的班主任天城老师就在他们身后,还保持着搬书走路的动作,但怀里的一摞书已经全都掉到了地上。
天城老师颤抖地问:“黑泽同学?”
黑泽阵:“……”
爱尔兰:“……”
帝丹小学的校门口就像一张定格的风景画,站着的银发少年,抱着他腿的黑发青年,以及不远处o_o的老师,他们保持了这个场景很久,很久,很久。
最后天城老师镇定地推了推眼镜,把地上的书一本本捡起来,自言自语:“没关系,黑泽同学不想上课就不来,老师这里没关系的,但地上凉,可以让这位先生先起来……”
天城老师内心:啊啊啊啊啊(土拨鼠尖叫)!所以根本不是我们家学生被包养了,真相是他包养了别人吧?!不行不行,黑泽同学才那么小,我不能这么揣测他,不能,这样有悖师德……
他抬头,发现地上那个黑发青年小声对黑泽同学说“爹,要灭口吗”,然后黑泽同学轻飘飘地看了对方一眼,那个黑发青年就不敢说话了。
天城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