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中医直播算命第17节

陈漫秋一看女人带着老人来了,立刻大怒道:“袁紫,你这保姆怎么当的?我不是都和你说了,别把这事告诉老人,让他在家安安生生地养着!”

孙老爷子用拐杖敲了敲地板:“你骂她干什么?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非要来的!你以为瞒我就能瞒住吗?邻居告诉我,这事都闹到网上了,沸沸扬扬的,还有谁不知道?!”

陈漫秋和孙骏都老老实实低头认错:“对不起,爸,是我们不对,您别生气。”

孙老爷子摇摇头,鄙夷地看着着一屋子人:

“看着你们这样,我怎能不生气?先说我那块玉观音,那是祖宗之物,我没有守好,是我有罪,愧对祖宗!”

“再看看我孙家的后代子孙,孙家也算是书香门第,如今竟然出了这种顺手牵羊之辈,实在令我寒心!”

“还有你们,儿子儿媳,你们也是知识分子,怎么遇到事情只会寻求这种江湖术士的帮助!你们的书都读到哪去了,不知道报警吗?”

陈漫秋低声下气地和公公解释:“爸,咱们家这些亲戚,在外面都是有身份有职称的,咱要是真的报了警,警方找出来是谁偷的,那是要按偷窃罪处理的,即便玉找回来了,以后这位亲戚的前途也毁了呀!做人留一线,都是亲戚,哪能做得那么绝呢?”

孙老爷子点点头:“好,那就按照我儿媳的意思处理吧,这件事我们私下解决,今天所有的亲戚都在这里,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自己说吧,是谁偷的,现在拿出来,我不会多说半句,咱们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这帮亲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出来回应,大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

高瑾也好心帮忙劝道:“年轻人嘛,难免走错路,只要及时改正就好。”

但是不管怎么说,孙家的亲戚们始终无动于衷,没有一个人肯承认玉观音是自己偷的。

陈漫秋看他们这个样子,狠下了心:“好吧,既然没人想要这个机会,那我们就动真格的吧!”

说着,她扭过头,扶着孙老爷子走向白眠:“爸,您坐到这里把个脉。”

孙老爷子不耐烦地坐下,把手递给白眠:“把吧!怎么这个时候你们又突然想起来把脉了,是想治我那高血压的毛病?我都和你们说了,我那高血压是老毛病了,治不好!”

“不是的,”陈漫秋解释道,“这位大师的算命方式就是这样,需要把脉才能算命,我们让她把把脉,一下子就知道玉观音在哪了。”

听陈漫秋这么说,孙老爷子唰一下把手缩了回来,他只听邻居说自己家人去找人算命,还被直播到了网上,却不知道原来所谓的算命大师就是眼前这个小姑娘。

虽然老爷子缩回了手,但白眠已经算清楚了他的命数,看老爷子那慌张的神色,白眠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怎么样,项链在哪?”陈漫秋紧张地问。

“暮远大街第六十九号。”白眠说出这个地址。

陈漫秋赶紧用手机查了查,发现白眠说的地址是一家银行。

“银行?我家项链怎么会在银行里?”

白眠挑眉:“你打个电话问问不就知道了?”

陈漫秋半信半疑地拿起手机打通了那家银行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相当年轻的声音,陈漫秋没等对方说完固定的开场白,就凶巴巴地说:

“我问你,今天有没有人把一个玉观音拿到银行?”

她描述了一下玉观音的样子,对面那个年轻的声音唯唯诺诺地说:

“这、这是客户的隐私,我们不能随意泄露,要不我去帮你叫我们领导来?”

“叫什么领导,你直接告诉我就行了!”陈漫秋威胁道,“这块玉是我们家的东西,现在被人偷了,我们正在追查那个贼,你要是知道什么线索不说的话,我马上就投诉你,不仅投诉,我还要找律师起诉你!我已经记住你的工号了!”

“拜托,我只是个实习生,这份实习工作对我来说很重要……”电话那头的人犹豫了一会,小声说道,“我告诉你就是了,你别来找我麻烦,今天早上是有个人到我们银行存了这样的一块玉,存到银行的保险柜里了。”

“哼!”陈漫秋冷哼一声,“这个保险柜是谁的?”

“这……”实习生为难了好一会才说,“保险柜的主人,叫袁紫。”

陈漫秋的目光瞬间看向孙老爷子身边的小保姆,孙骏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

陈漫秋没理会他,瞪了袁紫一眼,挂了电话就要报警。

“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原来是你啊,真看不出来,平时看着挺安分的,还敢朝我们家的东西伸手,那块玉价值六位数,你知道你要蹲多少年牢吗?”

袁紫拦住陈漫秋报警的手,为自己辩解道:“陈姐,你这可真就是冤枉我了,你想想,你们家那块玉是昨天丢的,我昨天休假了呀,我根本就不在你家里,怎么可能偷玉呢,难道我会隔空取物?”

陈漫秋愣住了:“还真是诶,你昨天休假了,那这――”

她看向白眠:“大师,这是怎么一回事?”

白眠笑道:“玉观音是怎么从茶几上跑到袁紫的保险柜里的,恐怕你最清楚吧,孙老爷子?”

大家一致看向孙老爷子,直呼没想到,老爷子别过头,长满皱纹的脸变得通红。

陈漫秋和孙骏对视了一眼,陈漫秋上前问道:“爸,你和她是怎么回事?难道……你……她……你们两个……可是你都七十多了,她才二十几啊!”

孙老爷子用手挡住脸,不肯与任何人对视,只是一味嘴硬:“血口喷人,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白眠的直播间飘过满屏“哈哈哈”的弹幕。

【哦豁,答案揭晓,竟然是贼喊捉贼!】

【这老色胚,都半拉身子进棺材的人了,还搞小保姆,真是炸裂!】

【这件事充分说明,男人啊,只有挂在墙上才老实】

【好丢人啊,我要是这老头,真想换个星球生活】

孙骏上前想说些什么,但又实在说不下去。

“不是我说你,爸,你这也太……唉,真是为老不尊!”

亲戚们都围上来,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批评着老爷子,老爷子实在是面上挂不住了,他怒喝一声:

“够了,你们这些人眼里还有没有长辈!平时都是我教训你们,今天反倒轮到你们来教训我了?就算我和阿紫真的恋爱了,又有什么错?你们都说我七十岁了,可我只是老了,又不是死了,我这颗心还会跳动!我也需要感情,需要有人疼,你们谁为我着想过?”

陈漫秋立刻反问:“爸,你说这话可就昧良心了,难道我们没给你安排过相亲?自从我婆婆走了之后,我们给你介绍了一个又一个老太太,可你总说瞧不上,问你原因你就摇头,我们还以为你是喜欢单身,原来你早就和保姆勾搭在了一起,难怪看不上那些老太太呢!”

孙老头瞪了陈漫秋一眼:“什么勾搭,说得这么难听,你给我注意用词,我们之间那叫爱情!”

孙骏哭笑不得:“你爱她,所以就把咱们家的传家宝送给她?”

孙老头又是一通吹胡子瞪眼:“这有什么,我自己的东西,我想给谁就给谁,只有阿紫是真心对我好,你们都是一群惦记我东西的白眼狼!将来就算我把房子都过继给阿紫,你们也管不着!”

“爸,你这就是说气话了,”陈漫秋问,“你既然想把玉观音给她,为什么不拿出来大大方方地给?何苦来这一出,搞得我还以为家里出了个贼,把亲戚们兴师动众的都叫来,全叫人家看了咱们的笑话了!”

孙老头子没好气地抱怨:“我要是真大大方方地给她,你们能同意吗?你们非得在我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不可!就是为了防着你们闹事,我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孙骏苦笑着点头:“是是是,您老的妙计高明,把我们都给哄骗过去了,可是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昨天夜里我和我媳妇发现项链不见了之后,几乎把整个家都翻遍了,也没找到那个玉观音,您老到底藏哪了?”

老爷子的孩子气上来了,他得意洋洋地撅起嘴不说话,就是不告诉自己的儿子。

白眠实在看不下去,帮孙骏解答了这个问题:“其实昨天玉观音一直都在你家,就在一个你想不到的位置。”

“昨天老爷子洗完澡以后,出来假意和亲戚们聊天,实际上他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拿一张纸巾覆盖住茶几上的玉观音,然后过了一会,又谎称上厕所,捏起那张纸巾进了卫生间,玉观音就这样夹在纸巾里,被他不知不觉带进了卫生间。”

“进入卫生间以后,他把玉观音藏进了马桶的水箱里,一般人不会去检查这个位置,果然,你们找了一晚上都没找到,第二天等袁紫来上班的时候,他再偷偷把玉观音从水箱里拿出来,送给袁紫,然后就袁紫把它存进了自己在银行的保险箱。”

孙骏一拍大腿:“真是的,谁能想到马桶水箱里还能藏东西!”

陈漫秋拍拍胸口:“算啦,东西没丢就好,还好我昨天没报警,否则咱们家可就糗大了。”

“他就是认准你们不敢报警,”白眠说,“你们和一干亲戚都是要面子的人,遇到这种事肯定不想闹大,他赌你们只会私下找找,找不到就算了,这样以后你们家的人都会以为这块玉观音下落不明,谁也想不到,其实它是被老人拿去送给自己的小女友了。”

陈漫秋一阵后怕:“是啊,要是实在找不到,我们也只能就这么算了,六位数的家产,就这样白白送给了别人,太可怕了,大师,幸亏我们找上了你,否则真是不敢想象啊,大师,我要答谢你!”

她说着,扫了一下店里的二维码:“大师,我给你转一万块,钱不多,聊表心意。”

“不必,”白眠立即制止,“我只收十元,多的不要。”

陈漫秋转钱不成,对着白眠又是一阵赞美:“大师,你真是宅心仁厚啊,我回去以后一定帮你多多宣传!”

白眠谦虚笑笑,没有多说。

事情解决了,也该商量下一步对策了,陈漫秋直截了当地对袁紫说:“把玉观音还回来,我不会报警,对于你勾搭我们家老爷子的事情,我也既往不咎,这个月的工资我立刻结给你,拿到工资之后你就收拾东西走人吧,我们家容不下你了!”

袁紫却没说话,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双眼看向孙老爷子,显然是等着自己的“靠山”来给她主持公道。

孙老爷子拄着拐杖站了起来,怒不可遏地朝陈漫秋大喊道:“我还没死呢!有我在这里,我看谁敢让阿紫走!玉观音是我孙家的东西,你们现在享受的一切都是我年轻时候挣下来的家业,我孙家的钱怎么花,给谁花,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指指点点!”

陈漫秋听了这话,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然后掩面大哭起来:“呜呜呜,爸,我孝敬你几十年,你居然说我是个外人,老公,你是聋了吗!你爸骂我是个外人,你难道不管管?”

孙骏夹在妻子和父亲之间左右为难,他急得抓耳挠腮,不知道该帮谁,最后实在没办法了,他干脆求助地看向了白眠。

老爷子大手一挥,示意谁都不要靠近:“不管你们说什么,我的心意都不会动摇的,我和阿紫是真爱!今天为了阿紫,我就倚老卖老一回,你们谁要是敢上来劝说,我就拿拐杖打谁!”

瘸哥使了个眼神,示意白眠躲远点:

“我滴妈呀,年龄这么大了,身体又不好,别倒在咱们店里,再讹上咱们!”

白眠不仅没有靠后,反而还大着胆子向前走了几步,孙老爷子看到她靠近,立刻对她挥舞起了拐杖:“你给我退到一边去,退后!”

白眠露出一抹浅笑:“老爷子,你说得没错,我知道你对她是真爱。”

白眠说完这句话,孙老爷子对白眠有了改观,他睁大眼睛问:“你能理解我?”

“当然,”白眠点点头,“自从袁紫来到你身边之后,她每天都会读书给你听,你年龄大了,眼睛不太好,已经很久没有接触书籍了,她的朗读声让你想起了年轻时的校园时光,更唤起了你久违的心动。”

“我相信你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见色起意,你是真的爱袁紫。”

白眠的话让老爷子热泪盈眶,老爷子放下拐杖,紧紧握住白眠的手:“谢谢你,孩子,你简直是我的知己啊!”

白眠话锋一转:“但是,你知不知道,你真爱的这个女人,时时刻刻都想要你死。”

“啊?”老爷子一听,拼命否认,“你胡说,她不会的!”

白眠又往前走了几步,走到袁紫面前,直视着袁紫的双眼,说出了她的履历:

“袁紫,女,二十六岁,自从高中毕业以来,你就开始从事保姆行业,在你八年的职业生涯里,你总共换过三次东家。”

“每一次换东家的时候,你都会选择单身老年男性作为客户,并且你和你的每一任客户都谈过恋爱。”

“第一个,朱启正,北海市著名画家,晚年瘫痪,行动不便,你常年在他身边照顾他,他对你产生了感情,送你一幅价值七位数的名画作为礼物,你拿到这幅画后,朱启正很快就去世了,你也离开了北海市。”

“第二个,谷棋,京城著名古董商人,你再次投其所好,用同样的套路从他手里得到了一套古代瓷器,你拿到瓷器之后,谷棋也很快就去世了,接着你离开了京城。”

“第三个,也就是今天的孙老爷子,在你拿到玉观音之后,如果我们没有发现,恐怕孙老爷子也会不幸去世吧?”

孙老爷子没了刚才的气势,他有些恐惧地回头问袁紫:“她说的这些……不会是真的吧?”

袁紫妩媚一笑:“是她说的太吓人了,那些人都是自己不好好保养身体才会去世的,怎么能怪到我头上呢?你可不要和他们比,你身强体健,能活好多年呢!”

陈漫秋也觉得背后发凉,她疑惑地问:“难道你说的前两位大名人都没有子女或者其他家人吗?子女为什么不报警抓她呢,一看就是她干的!”

“不,他们当然有子女,但是他们的子女都对他们的死讳莫如深,”白眠勾起唇角,“这是因为,他们的死法都相当特别。”

陈漫秋追问:“什么死法?”

白眠看向袁紫:“这些人都是被她用同一种药物‘害’死的。”

“不可能!”陈漫秋挥挥手,“我家老爷子平时身体就不好,有高血压,所以他吃饭吃药什么的我都特别注意,但凡是他入口的东西,我都要盯着,绝对不可能有不明不白的药物混进去!”

“但是有一种情况,你是无法盯着的。”白眠提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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