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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深深埋入那温润的归宿中……

“呃,七七……”

姬月恒眼尾飞红,温雅中交杂着冶艳,他把舌尖伸进她口中。

停着,不动。

他用这样自欺欺人、暧昧的动作安慰自己――这样也算是在她里面。

也算某种程度的契合。

可下方却越发突兀了,少女目光慌乱,似乎清醒过来。

“唔……”

程令雪身子寸寸僵硬。

短暂的不敢置信过后,是预料之中的了然,他果然没变!

她稍一试探,他就暴露本性。

甚至比从前还沉溺,明知她可能会清醒,还是露出了偏执一面。

姬月恒正凝着她,捕捉到她这清醒的目光,眼底慌乱稍纵即逝,他撤出舌尖,松开程令雪,戴回君子面具。

“抱歉,七七。”

他想当做无事发生,可程令雪却再也装不下去了,她揉了揉额头:“我……我喝多了,抱歉,我先走了。”

语无伦次地说完,她站起身忙要往外走,腕子被青年拉住。他力度很克制,程令下意识地甩开,刚要夺门而出,听到姬月恒微哑的话语:

“我的确无法控制对你的渴望,但我会努力压抑我的控制欲。七七。”

程令雪思忖着他的话。

她胡乱道:“是我喝多了没注意,今日这出我们就当没有过!”

姬月恒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

他的心情变得很乱。

程令雪也很乱。

醉只是个借口,她当时无比清醒,明明可以用别的方式试探,却像狸奴看到了银丹草,理智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就不自觉想往他怀中依偎过去。

他们两都是在借酒放纵!

可这样不对。

她还未解开对姬月恒那份控制欲的心结,不能纵容自己的悸动。

程令雪一路忏悔着出了门。

她怎么越来越像个经不起美□□惑、意志不坚的堕落佛子?

这样下去迟早要玩完的啊。

道心崩塌,她心乱如麻,甚至不曾留意到街角的墨色身影。

少年回想适才见到的一幕,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程令雪慌乱离去的背影。

她是个武人啊!

武人最重要的什么,戒备!

可她居然因姬月恒心乱得连他潜伏在身边都不曾留意。

她迟早要死于沉迷男'色!

她死就死吧,与他无关,他只是不忍心那样超绝的剑术埋没。

何况她还是打败过他的人。

若她被姬月恒征服了,岂不等同于他也败给姬月恒!

她爱谁都行,姬月恒不行。

离朱越想越觉不忿,他决定帮她看清姬月恒的本性。

.

时隔多日,楚惜霜终于缓过来。

忆起幼时后,她亦想起那唯利是图的生父。若没有楚家,她说不定会被献给权贵换取荣华富贵。

阿娘说了,朝夕相处的感情大于血缘,阿姐也说,这不是她的错,她庆幸在她缺席的时有她陪着阿娘。

他们是那么好。

她要守住眼下的美满。

今日出门是为替阿娘求药。

阿娘一直有头疼的毛病,听闻城中新开了间医馆,她想去探探。

马车停在街角,楚惜霜略理仪容,刚要下车,侍婢竟两眼翻白,晕倒在车上,车帘也被人掀开。

看到那邪气的笑颜时,她惶然叫出声:“怎么是你!”

阿姐不是说这少年答应过,不会再来搅扰她们姐妹二人了么?

这言而无信之徒!

她往角落里缩去:“你、你把我的侍婢怎么了……对不起,我当年不是有意伤你,我以为你是骗子。”

说着求饶和道歉的话,可楚惜霜却毫不拖泥带水,趁他不那么戒备时抽出发间簪子朝前刺去!离朱刚降低戒心,颈侧便多了一道划痕:“疯女人!”

墨衣少年眸中怒意熊熊,他控住少女腕子,夺过金簪。

楚惜霜恼然盯着他,这病弱的少女瞪起人来竟比她姐姐还可怕。

离朱亦以同样的方式狠狠回瞪着她,剑眉邪气挑起,他白得没有血色的面容顿生诡艳:“再瞪,我真的会杀了你哦,对,还有你家人。”

“你……你要对我的家人作什么?”楚惜霜认栽地错开眼。

“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真好吓。”

离朱满意地把玩着金簪,簪尖上面还沾着他的血,他收回适才的话:“什么柔弱,我看就是黑心!”

他把簪子簪回少女发间,散漫道:“不会杀你全家,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事,一件很小的事。”

楚惜霜直觉与阿姐有关,她凝着少年,笃定道:“让我加害阿姐就是伤害我的家人,我不愿。”

离朱酸溜溜叹地道。

“有家人可真好。

“放心,我只是要找一个恶人算账,需要你把你阿姐引开。”

第62章062

少年一双眼眸邪气又干净。

楚惜霜从未见过矛盾的一个人。

既轻易就被人迷惑、降低戒心,按理说应该是个心软善良的人。

可他却净给人添乱。

似乎见不得旁人好过一样。

楚惜霜戒备地看着他。

“你想对我阿姐不利?你不说个清楚,我不会帮你的。”

她如此维护程令雪,离朱不解。

“为什么,为什么同样不是亲的,可程令雪和你却相互信任……”

他又不屑一笑,摆弄着软毯上的穗子:“你阿姐有个朋友,是姬九公子,他身上有样东西是我师父的遗物,我要你引开程令雪,我好趁机拿回遗物。”

楚惜霜听出了漏洞:“你拿东西就拿,我阿姐还能拦着你?”

离朱笑容狡黠:“是,姬月恒那厮惯会装文弱,你阿姐又容易被那人的虚伪迷惑。我让你引开她,是因为她武功高,会给我添乱,也是为了她好。”

楚惜霜仍旧谨慎。

离朱扫了眼晕倒的侍婢。

“不好奇么。为何她晕了,你却没晕。我用毒的手段虽一般,但对付你阿姐却绰绰有余,你不引开她,到时吃亏的是她,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任何人。”

他又指着自己脖子上的伤威吓。

“我也算言而有信之人,答应你阿姐原谅你就不会再追究,但你今日又得罪了我,这仇我得报啊。你不答应,我就给你下些会发疯的蛊!”

楚惜霜被蛊吓到了。

再三确认只是要引开阿姐,不会对阿姐和她的家人不利,他也不会伤害任何人,她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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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已近。

书院的学子三三两两归家去,楚钧钻进了马车内,不忘同姬月恒粲然一笑,学着邻家婶婶的口吻安抚。

“姐夫放心吧!待我回去劝劝阿姐,让她把其余几个公子都藏好些,免得姐夫你知道了心里烦。”

姬月恒:“……”

这孩子可真是个好弟弟。

他无奈地替他拉上车帘:“好孩子,回去吧,这些不必阿钧帮忙。”

只会越帮越忙。

姬月恒料理完书院之事后,亦在亭松的护送下乘马车往回走。

经过一处破庙,忽听亭松讶然的声音:“公子,楚家马车怎停在这里庙跟前,莫不是小公子贪玩?”

他的阿姐就很贪玩,姬月恒掀开帘子,吩咐道:“我过去看看。”

刚靠近破庙,就听到一声慌乱的叫唤:“姐夫!姐夫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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